“這個事一定要成立調查組,不,專案組。”面前老者儒雅氣質此刻已爆發成了怒意,精光四射眼睛瞪著他,“社會風氣這樣,你們警察怎麼當?”
“院長,先別激動。”另外一名老者出聲安慰著,才讓儒雅老者聲音漸漸平息了下去,不過孫隊長還沒來得及長出一口氣,這剛剛出聲阻止老者也瞪著他,“這個事,必須馬上調查,不能拖。”
院長深吸了口氣,“主任,你也別激動。”
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同時指著孫隊長,“還不去查?”
孫隊長滿臉無奈,“人不是還在急診室嗎?我還等著做筆錄。”
他解釋,完全沒引起兩位老者注意,而是彼此互相討論著,“你去看了情況嗎?”
“還沒有,我吩咐所有儀器都開了,做個全面檢查,現在在拍片子。”
“人都到了嗎?片子出來給我看下。”
“希望不會有太大問題,外科,神經科,骨科主任醫師全部都來了,在等結果呢。”
兩個人交談著,完全無視面前臉色古怪孫隊長。
“院長,片子出來了。”小護士急急喊了一句,幾名資深醫師和院長主任全部衝了過去,看不到半點身為醫者最熟悉淡定。
饒是孫隊長經歷過這麼多大風浪,也想不出剛才自己送來普通年輕人會有什麼特殊地方,讓這麼多著名醫者緊張成這個樣子。
他有些忐忑,而那房間之後某個女子,比他更加忐忑加恐懼,透過大玻璃窗,賈芍看到一群白色醫師袍一個個從眼前閃過,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來路上,甄朗還一直扶著她,安慰著她沒有事。她分明看到他手能動,那應該沒有傷到神經,可是……
她看不到甄朗,心開始慌亂,再看到騷動人群,越發有些不肯定自己開始判斷。
“能不激動嗎?”老醫師捏著她腿,做著彎曲和活動姿勢,“他是全數一數二胸外科主刀醫生,如果他手出了問題,就再也拿不了手術刀了。”
再也拿不了手術刀……
賈芍象是被狠狠打了一拳般,剎那間呼吸不能,就連思想也瞬間停止了,眼前一片空白,唯一感知,是老醫生傳來聲音,“前陣子不是有個彈鋼琴為自己雙手上了天價保險麼,人家怕手毀了就再也不能帶給別人藝術享受。可要是甄醫生手毀了,那可不是享受問題,是多少人命問題。”
甄朗手,會毀了?
賈芍猛跳了起來,“甄朗在哪?他在哪?”
這麼久沒出現,難道真傷很重,所以直接進了手術室?
她不是個多慮人,但是現在情形,讓她越想越怕,越想心頭越冷。
她動作很快,老醫生根本來不及反應,她已經跳下了地,朝著門方向撲了過去。
腳剛落地,一陣痠疼無力感從腳踝處湧上,她身體晃了下,整個人朝門外撲倒。
一隻手,自然而然扶上了她腰,接住了她狼狽,同時伴隨而來,還有她熟悉聲音,“雖然我很喜歡你投懷送抱,但是這麼多人看著,我會害羞。”
“甄朗……”賈芍抬起頭,望見是一雙帶笑眸子,她緊張站起,眼睛停留在他右手胳膊上,“你手怎麼樣了?”
血跡斑斑,乾涸後已經成了黑褐色,染了大半隻袖子,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心,一抽一抽,很有些呼吸不上來感覺。
傷她看多,血也見不少,但是這種心悸到空落落半天沉不到底底感覺,卻從來不曾有過。
“皮外傷,很淺。”甄朗左手抱著她腰,低頭湊上她耳朵,“在車上時候不是給你看過了嗎?”
“可是……”賈芍癟癟嘴,目光望著門外來來往往人,低垂下腦袋。
“他們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