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宏面無血色,也顧不得狐假虎威了,立刻逃走。
四人臉色難看。
毛宏所說的,是張執金奪取戰功的常用伎倆。
大乾軍方軍紀嚴明,自然不可能直接侵吞戰功,但小動作和小手段,卻難以避免。張執金最慣用的,是在霜角曲剛取得突破時,下令將其換下,讓另一隻部曲收割戰功。
而在霜角曲遭遇危難時,張執金是否會派人頂上,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大人,乾脆反了算了!”崔和憤憤不平,大聲道。
燕趙卻很理智。
“怯薛眾又如何?不都是一個人一杆長槍?”燕趙拍了拍崔和,鼓勁地說道,“這幾年來,什麼苦仗硬仗咱們沒見過?還不是都幹過來了?”
“大人說的是!怯薛眾有什麼好怕的,唯死戰罷了!”石明山點頭道。
“眼下,是個機會!”燕趙眼神一凜,壓低聲音道,“啃下怯薛眾,再斬殺風狂,那可是一筆巨大戰功!這筆戰功,足夠我們霜角曲升至別部,不再受那姓張的管轄。弟兄們,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是!”
眾人齊聲應喝,但內心想法,卻是千差萬別。
能活下來,他們就已很滿意了,至於建功立業?他們根本不敢多想。
風狂是“人頭榜”上有數人物,不僅驍勇善戰,更有精銳鐵衛,哪是那麼容易殺的?斬敵將於千軍萬馬,除非自身是天位強者,還需有“赤菟”這樣的天啟坐騎,否則根本不可能。
更不用說,他們還有自己人的掣肘,背腹受敵。退一萬步說,即使自己這方真的贏了,以張執金的性子,會第一個跳出來摘桃子。
眾人神情各異,都將燕趙的話當做鼓舞士氣,沒人真正會相信。
在他們看來,即使一具五階武裝,也無法扭轉戰場大局。
不過,他們都沒料到,燕趙那具星命弒斷,還真是一具五階武裝!
……
龍驤營。
“大殿下,區區怯薛眾,我們也是大乾精銳,何必懼他?”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將領喝了口酒,甕聲甕氣道,“讓霜角曲坐鎮中軍,實在墮了大殿下的威風!”
“怕?我會怕怯薛眾?”蕭雄哂笑一聲,搖搖頭道,“我只是要給燕都尉一個理由,讓他加入龍驤營。我相信,此戰之後,他會想明白的。”
幾名心腹聞言,紛紛恍然。
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關竅。
“這個燕趙,還真是不識抬舉!”一名將領搖頭,冷笑道,“大殿下多次相邀,他都裝傻充楞,這一次吃個苦頭,應當能夠想通。”
“不過,若燕趙死了……”又一名將領皺眉。
“若燕趙死了,也是張執金弄死的。”蕭雄冷冷一笑,“張執金此人,可是老四的堂兄。”
眾人明白過來,紛紛點頭。
……
唳!
營帳之中,猶如鳳唳的尖嘯久久迴盪,一頭赤色兇鳥作勢欲撲,上下翻飛,栩栩如生。
這頭赤鳥形似鳳凰,卻沒有半點祥瑞氣韻,氣息兇戾冰冷,遍體殺機凜冽,彌散著無盡的兇殘和暴戾。甚至,其身外有紅色光暈凝形,流溢著殺戮韻味,碎裂虛空,殺滅生靈。
此獸是星命弒斷的魔法靈魂,其形態,更是上古兇獸鳧篌!
古語有云,鳧篌朱厭,見之則有兵燹。
鳧篌和朱厭,是為戰爭之獸,殺戮之獸,以及死亡之獸!
鳧篌翻飛,氣息兇惡,不斷做出撲殺姿態,竟有噬主之意!
“怕你麼?”燕趙眼神一凜,身上氣息驟變,重重血芒噴薄而出,衍化出無數扭曲面孔,哀嚎不已!
他在北境,可也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