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語中的,我剛從錄參那邊過來,想要請先生出山,說服原守軍棄暗投明,與我軍裡應外合,共擊叛軍。”
“沒問題。”
“!……”
曹璨略感震驚,岑謝答應的太快太容易了,生怕是對方聽錯,又在後頭重複一遍。
岑謝身體雖不行,但耳朵沒問題,壓根不存在錯聽的事,依舊在最快時間給予了相同的答覆。
拄著柺杖努力站起來的岑謝向曹璨鄭重的施以叉手禮。“卑職是開寶元年同進士出身,幸得朝廷信賴委以要職,怎奈身負頑疾久不可治,只得黯然致仕。
賊子作亂,壞家國基業,卑職有心逃賊卻無力為之,今日終遇將軍前來,願此慘軀為朝廷驅使,以報國恩!”
聽到最後,曹璨幾人眼眶多有溼潤,任誰都想不到此間竟有這般大義者,和徐富春那個蠢貨可謂雲泥之別!
後面,曹璨與岑謝仔細商議了計劃,包括賊首位置、賊兵分佈情況、何時開門、開門後要先把控哪方要地等……
在岑宅待了一個時辰才出來,趁黑去到城牆邊上,準備再翻牆離開。
怎曾想天實在太黑,當中一人沒注意腳下,踩到了類似燒火柴的東西。
啪嗒一聲,寂靜的夜瞬間被打破,周圍的崗哨猛然回頭,邊質問邊持槍朝這裡快速逼近。
等他們到達時,曹璨等正拉著繩子下到半空,崗哨見狀或是放箭或是割繩…
不時襲來的箭矢中,曹璨渾身繃緊,就連呼吸都已忘記。
突然,手中麻繩沒了感覺,全身朝下高速墜落。
不過還好,麻繩被割斷時他距離地面只有一米距離。
不等他感受後背的痛感,全隊中僅剩的兩個隨行架著他的胳膊,以拖行的姿勢頭也不回的往遠處逃遁。
…………
四月五日,呼延贊部從侯州趕到了蔣州地界,第一時間沒去幫被圍困的州城解圍,而是選擇先進山拯救張永德。
這個決斷有兩方面的考慮。第一,蔣州城內守軍雖只有叛軍一半數量,但依靠州城之利短時間內斷然不會出事。
第二,同樣是被圍困,張永德可沒這麼幸運,不僅兵少將寡甚至連可以躲避的堅城都沒有,生存條件堪憂。
至於為何不考慮分撥一軍給兩個兒子去救州城,也很好理解,因為呼延贊至今都不知道山裡的叛軍有多少人,萬一數量太多自己也陷進去可就得不償失了,這麼做純粹是想多一層保險。
與此同時的山中,數日以來,張永德組織過數次突圍行動,無奈均以失敗告終,目前為止他身邊還活著的僅剩下不到兩百人。
本想著是來簡單的打一波小匪,完事就回去的,因此全軍上下所攜帶的只有三日干糧。
這麼說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好在死的人夠多,活人可以從他們身上搜刮口糧飽腹,避免張永德等殘軍依靠吃人肉來保命。
反觀圈外的周昌,作為局勢有利的一方,他本大肆歡笑,嘲笑張永德的愚蠢,慶祝自己的神機妙算。
然而眼下他不僅笑不出來,就連眼淚都急得在肚子裡打轉。因為他發現自己遲遲抓不到最重要的張永德。
周昌的想法是隻要抓住平叛軍主帥張永德,他就能在起義軍中大漲一波聲勢,吸引更多人前來投靠他,藉此一舉成為黔中最強的勢力
隨後他主動丟擲橄欖枝,許諾只要張永德願意投降,他自己做黔中王,張永德做宰相兼顧半州兵馬的調動權。
可惜張永德沒答應,還嘲諷周昌不知天高地厚,一個歸化羌也敢打漢土的主意?純純的作死行為,日後必定要被九組消消樂。
張永德口才雖不好,但“言真意切”,直接把周昌整破防了,後面幾日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