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地走向相對,都是前頭窄,後面逐漸變寬,兩地相距最近的距離只有六、七米,一次頂多能讓全副武裝的四個士兵透過。
陳棟就是利用這一點,迫使平叛軍不能大規模的衝陣。
早已知曉沼澤地貌的呼延贊面對此情此景,毫不畏懼,照例走在最前頭帶隊。
只等兩方相距三五十步,陳棟與呼延贊分別下令,叛軍弓手放箭,平叛軍士兵轉走為跑,雙方都追求在最短時間內達到希望的目標。
左手盾牌上傳來叮叮噹噹的中箭聲,身後不間斷的傳來士兵哀嚎,乃至自己的左臂中箭,這些可以感受到、聽到的苦痛無法摧毀呼延讚的信心,他第一個衝到五步之內,兩刀劈開攔路的木柵,又靠蠻力將拒馬扯進沼澤地中,藉著盾牌撞進了叛軍首道防線,轉眼就被淹沒。
其後士兵不甘示弱,學著他的樣子衝進擁亂的人堆中,開始肉搏戰……
沒有一點戰術,雙方唯有互相砍殺,這邊有人被砍死,那邊有人被卸掉了胳膊或腿腳,更有甚者掉進沼澤地中扭打,結果雙雙被“吃”進淤泥中,無法動彈。
酣戰過兩刻鐘,還活著的基本都成了血人血甲,當中呼延贊最為誇張,血肉已經將他的臉龐遮蓋大半,胳膊、側腰、小腿三處手上,盾牌和砍刀已經換了不知道幾輪了。
“…………”位於後方對我陳棟神色複雜,他真真沒想到呼延贊這人不僅命硬,戰鬥力還如此彪悍,剛放下不久的心又提了上來。
“突兀寺茶,你能勝過呼延贊否?”
“兄弟願意去會他一會!”
言罷,突兀寺茶活動開健壯的四肢,從背後掏出板斧朝前方徑直過去。
陳棟煞是欣慰的看著其背影,想他也算十里八鄉有名的力士,應該可以創造奇蹟。
突兀寺茶的確沒讓陳棟失望,不管他是以逸待勞,還是力氣本就比呼延贊更勝一籌,反正從他上場後,呼延贊便落了下風,難以抵擋其攻勢。
後頭觀戰的陳棟不斷叫好,阿埋耶心底越發著急,衷心期望呼延贊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至於周昌這廝,平靜的面容下藏著難以言說的愉悅。“再打!再打!別停,你們全都死了才好!”
就在看似突兀寺茶要一力改變戰局的關頭,戰場右側突發異動。
“那邊什麼情況?”陳棟伸著脖子喝問。
“報!”一個小卒連滾帶爬的跑來報信:“大王,騎兵,騎兵來了!他們從沒有沼澤的地方繞過來了!”
聞言,陳棟心中咯噔一下,拽著小卒的衣領質問來了多少人?
“小的數不清……但大概不比我軍的少。”
陳棟將小卒狠狠丟下,轉頭看向呼延贊那邊,冷哼道:“該死的老狗,這才是你的真實計劃嗎?”
阿埋耶知道機會來了,裝模作樣的著急進言請求出動騎兵迎擊。
不必他說,陳棟自然會這麼做,側面雖然佈置的有木柵和拒馬,但後面全都是步卒,宋軍騎兵完全可以不進場只在外面拋射,等把士兵驅趕走以後,他們再進場不遲,步卒在奔騰的戰馬面前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任由騎兵在中軍橫行,己方必定大敗。
明白這一切的陳棟命令兩千騎兵盡數出擊,務必要將來犯之敵擋在外面。
同時,他又讓阿埋耶五左翼加固防禦,生怕那邊再來一隊騎兵。
雖不是正規軍人,但陳棟的戰略意識著實不錯,能懂得防患於未然。
只可惜,他只能想到明面上的,絕對猜不到被他委以重任的阿埋耶已經投敵了。
左側方面所部署的都是阿埋耶本部人馬,他將幾個小頭目全都召集過來。“兄弟們?你們願意相信我嗎?”
雖不明白阿埋耶此話何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