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越吵越大聲,煜宸抓住採青肩膀,使出全力。
“是。”很痛,但她不示弱。
“你是我見過最惡毒的女人。”
很好,再多討厭一點,那麼轉身,他便會將她忘記,遺忘徹底……
“多謝誇讚,您也不遑多讓。”
“誰能夠忍受你這種女人?”用力推開她,採青撞上門框,青紫在衣衫不成形。
咬牙忍住痛,她還他一句:“熙元皇帝大概可以!”
門被闖開,涴茹和奶孃同闖進來。“怎麼了、怎麼了?不是說要好好講的嗎?怎又吵起來?煜宸哥哥,你是要來謝謝姐姐治好你的毒傷,怎一言不合,鬧了開?”
涴茹拉拉丈夫,看著他鐵青面容,說不上勸解的話,急得淚水滴滴答答。
這就是溫柔?很好,她識得了,如果人生夠長,她會試著學習。
“沒事,別哭。”煜宸抹去涴茹臉上淚水,兇惡口氣轉換,轉變成另一個人。
採青看著兩人,那份親暱……他們曾經擁有過……只是,事過境遷,他們現在連好好說個話都不能。是紛亂局勢改變他們,還是莊主一死,他們之間回不到從前?不知道,她不知道,他總是對她充滿憎恨。
“是我不好,我不該勉強你來看姐姐,你們上次的結還沒開啟,都是我太心急。”涴茹把錯攬上己身。
喝,原來呵,他並不想見她,只是礙於“愛妻”要求,不得不走這一趟/何必呢?他又不欠她什麼,凡事都是她心甘情願,他對她無積欠。
昂首,揹著他們,採青離開自己房間。
議事廳裡氣氛僵持,煜宸、採青、涴茹和十幾個長輩同坐,眾人臉色凝重,不發一語。
聖旨下,為免戰爭掀起,為禍百姓,朝廷願意和湨天莊議和,只要湨天莊獻上天下第一美女楊涴茹,過去傷官盜竊的罪行既往不咎。
涴茹忍住哽咽,她不想去見壞皇帝,不想離開煜宸哥哥啊……可爹爹說,莊裡的準備不足,眼前開戰只有死路一條。
煜宸臉色鐵青,熙元帝分明沒把湨天莊看在眼裡,欺人太甚。
“士可殺、不可辱,開戰吧!”營長說。
“這口氣必須忍,我們得在最佳時機出動攻擊,才能奏效,否則前面的努力將功虧一簣、化為灰燼。”呂軍師沉穩持重。
“難道真要把涴茹小姐送給皇帝?”
“不,這個方法不可行。”
“這不行、那不行,聖旨就在城下,接是不接?”
“怎麼接?一接,涴茹小姐就得入京,不接,大批軍隊入境,所有百姓誰能倖存?”
眾人熱烈討論,每個人都有想法意見,獨獨採青和煜宸保持沉默。
煜宸的沉默是因為他正在腦中計算,此刻開戰,勝算有幾分;採青的沉默則是因為體內的疼痛再度發作,她服的藥,藥效越來越差,代表毒性已侵入她的五腑六髒,代表她的生命一天比一天接近死亡。
指甲握入拳頭,在她掌心刻出一道道痕跡,她痛得想撞牆,撞掉僅存的知覺意識,痛呵……尖叫兩聲或者能紆解,但這裡是議事廳,她怎能失態。
汗水順著額頭滑下,一滴滴濡染衣衫,沒有辦法思考,無力發表意見,她在心中默數數字,從一到千到萬,期待這波疼痛早點過去。
“我有個辦法。”楊執起身,所有的眼光全投到他身上。
“楊先生,請說說看,大家參詳。”呂軍師說。
“讓採青代替涴茹嫁進宮裡,我們只需要再拖延月餘,待準備齊全就能領軍南征,到時,採青在宮裡聽見戰爭訊息傳出,她武功高強,自能想辦法脫身。”楊執每句話都說在理字上。
“沒錯,這是個好方法,釆青小姐,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