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送青梅回房後,文鈞找來一套男裝,讓錦夏穿上。
前幾天,他們商量好一起去找秋娘問個明白,為什麼要把當年偷送男嬰出宮的事告訴白溪。上次回門遇到刺客的事,文鈞從不敢忘記,這次出門,帶太多隨從實在不便,不如變通一下,讓錦夏穿男裝,或許能避開危險。
趁現在青梅不在,趕緊換好衣服走人。防人之心不可無,青梅曾是白溪的丫鬟,萬一來雲鏡居的目的不單純,就麻煩大了。
文鈞和錦夏兩人都是一身白衣,模樣也有幾分相似,遠遠看去,像極了一對兄妹。
他們一前一後走出景王府,坐上一輛馬車,往錦府方向而去。
車廂裡,錦夏一手托腮,一手摸索著頭頂的發冠,想解下來輕鬆輕鬆。不換男裝不知道,男人頭上戴的這玩意兒,比女人的髮飾還重。
文鈞按住她的手,制止道:“別摘。”
“為什麼?”
“發冠很貴,不戴浪費。”
呃,押韻狂魔又來了!
錦夏如同被人擊中一掌,捂著胸口做吐血狀。
文鈞對她誇張的反應,渾不在意,依舊自顧風流。
顛簸了一路,終於到了秋水軒胭脂鋪,兩人下了馬車,意外看到店門緊閉,門楣上掛著的牌匾也不見了。站在門口敲了許久的門,沒有人開。來來往往的路人,時不時側目,彷彿在看一對傻子。
文鈞停下手,跟鄰居打聽了一下,沒想到,幾天前,秋娘一家就搬走了。
聽說,搬走前一天,兩個長得像仙女一樣漂亮的姑娘來找過秋娘,給她送來一隻大箱子。秋娘夫婦抬著箱子去了錢莊,回來以後,把店鋪轉讓出去了。從第二天至今,附近的人再沒見過他們一家。
在這裡開了將近二十年的胭脂鋪,說走就走,乾脆得好像逃難一樣。
錦夏覺得事有蹊蹺,可能沒有他們說得那麼簡單,她仔細琢磨了一番。
兩個漂亮姑娘,應該是白溪和紅櫻,除了她們以外,應該沒有其他有錢的人家光顧秋水軒。她們不會平白無故給秋娘那麼多東西,很明顯,是收買了秋娘。秋娘知道洩露秘密,紫裳公主和文鈞不會輕易放過她,於是變賣家財,逃之夭夭。
讓錦夏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秋娘明知道殺蕭令的存在,還要替紫裳公主送走男嬰,理應是個不怕死的英雄,為什麼能被白溪輕易收買?
實在太不合常理。
文鈞提議,“還有一個人可能知道原因,錦相爺。”
相爺錦華和秋娘來往甚密,加上文修和文鈞這一層關係,一定知道些什麼。
兩人重新回到馬車上,直奔相府而去。
府裡的家丁和丫鬟,見錦夏和文鈞回來十分意外,有的忙著稟告相爺,有的去安排衣食,各司其職。
站在院子裡,錦夏就聽到後院傳來摔碎瓷器的聲音,不用猜就知道,母親的瘋病又犯了。錦夏和文鈞四目相對,同時邁步,向後院趕去。
進門一看,每天陪在錦夫人左右,日夜照顧她的丫鬟沒在,一地的碎片無人收拾,錦夫人站在屋子中間,抱著枕頭痴笑著。
錦夏四處尋找圓臉丫鬟的影子,“娘,小初呢?”
“小初是誰?我的女兒?不,我沒有女兒,只有一個兒子。”錦夫人笑意盈盈地拍著枕頭,像是剛剛生產的慈母一般。
母親的病實在讓人操心,錦夏讓文鈞去找找小初,這段時間裡,自己陪母親坐會兒。
文鈞剛邁出房門,就聽到錦夫人說,“紫裳啊,小時候,大家都說你比我命好,可我覺得,你不如我。我的孩子一直在我身邊,你的女兒卻一天不得見。”
錦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娘說的名字,好像是紫裳,衛國的亡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