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再次悄無聲息地潛入他們家。
當時,顏津月窩在沙發上,突然被陰影籠罩,細而軟白色髮絲落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她抬頭看,對上一雙瞳色極淺的桃花眼,狹長漂亮,落下雪白長睫猶如蝶翅,彷彿隨時會簌簌掉落小雪花。
這小白毛的美色著實迷人,顏津月晃了幾秒神,才坐起身,兇狠地瞪他。
“你居然還敢來!”
“為什麼不敢?”齊宴坐到她身邊,神情平靜而坦然。
“你騙晏棲,還偷襲他讓他傷得那麼重,你還敢來!”顏津月氣勢洶洶地質問。
“什麼?”齊宴有點懵,不過從她的隻言片語中也能得出些資訊,“晏棲是怎麼對你說的?”
“你假借談話的名義把他約出去,偷襲他,讓他受傷,難道不是嗎?”
齊宴險些氣笑了,他本是來“賣慘”“求憐愛”的,結果先出手那人早就“惡人先告狀”了。不過,好在他留了個後手。
“是他偷襲我。”齊宴拿出手機,把螢幕展示給她看,是一段監控畫面。
“你看看,他打我打得那麼狠……”
顏津月呆滯地看著畫面中,黑髮的晏棲一進門,毫無徵兆地就開始把白髮的齊晏摁在地上揍,過了好一會,齊宴才開始反擊,但因為一開始被偷襲元氣大傷,肉眼可見得落於下乘。
“這……”她尷尬地抿唇,張了張唇,話哽在喉中。
半晌,顏津月終於把話說了出來:“那他打你肯定是有理由的,肯定是——”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透骨的涼蔓延全身。
半夜都要去打齊宴,能是什麼原因?只能是她和齊宴的那檔子事被發現了唄。
顏津月慌張地東張西望,檢視她家裡是不是和齊宴家裡一樣有監控。
“怎麼了?”齊宴兩條大長腿隨意交疊,氣定神閒地欣賞她的慌亂,明知故問。
“晏棲,晏棲有可能知道我們的事了!怎麼辦!”
齊宴本來想說“他確實已經知道了”,但見小姑娘快哭了的模樣,心生惡趣味,把人摟到懷裡,順著她的背。
“放心,他不知道,昨晚他是因為其他事打我的。”
“真的。”小姑娘抬頭,眼睛亮了許多,眉目間的陰雲也消散許多。
“真的,不過,你不應該關心一下真正受傷的我嗎?”他目露幽怨。
顏津月偏開頭,“你又不是我老公,我幹嘛要關心你。”
“但我是你的情人啊。”他彎腰低頭,附在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咱們可是偷晴關係。”
顏津月睜大眼,驚訝於他能說出如此荒唐的話。
可荒唐話之後就是更加荒唐的事,雪花一般冰涼清甜的吻慢慢吞沒。
顏津月推他,但不知怎麼地,沒什麼力氣,任由他予取予求。
事態再次發展成危險的態勢,她不理解怎麼又成了這樣,明明之前還在義正辭嚴地拒絕,怎麼沒多久理智就分崩離析了呢?
難道她本質上就是這樣的人?
被吞噬時,顏津月完全忘乎所以,沒有注意到大門已經開了,男人攜帶著渾身冷氣走來,直到她高仰著頭,冷不丁對上一雙墨綠色的冰冷豎瞳,整個人都清醒了。
不僅清醒,還像是寒冬臘月裡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冰水。
“晏……晏棲。”她咬到了舌頭。
“老婆。”他在微笑,可那樣的陰森可怕。
……被撞破,顏津月從沒有想過如此狗血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有點喘不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