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的、頑皮的、自信的……都好過她現在這樣,太認真的她,他看不透,像一層迷霧般,而他有點害怕霧終將散盡。
看他思索的模樣,魯清墨隨即揚起嬌媚的笑,語氣甜滋滋的,彷佛剛剛另一面的她從不曾存在。
「我聽人說的,讓不棄哥哥看笑話了,小妹不過是沒家沒世的武林中人,怎會知道皇宮生得何樣?再說,武林中人不拘小節、自由慣了,自然不屑受禁在宮殿閣樓。」她抽出讓他輕釦住的手腕,反握住他往裡走。「哪有人來花樓盡在門前聊天的?走走走,小妹帶不棄哥哥見識見識。」
歐陽不棄立即站穩,叫她拉也拉不動,「不是隻有這有鳥語花香、美人佳釀,妳若喜歡,咱們上秦淮河畔走走。」當然,是看別船的美人。
哪有男人上妓院這麼囉唆的?「不棄哥哥,你這麼不讓我進去,是不是怕我撞見你的老相好,怕爭風吃醋難看是吧?你放心,小妹會有分寸的。」
「妳……」他又輕嘆一口氣,他這陣子嘆的氣比以往都多。「趁著還沒人走動前,我們先離開吧!別真惹出是非來。」
「給錢的是大爺,能惹什麼是非?」這裡可是花樓耶,笑貧不笑娼,口袋有銀子的,比皇帝老爺還重要,有什麼好擔心的。
率性自在的走入大敞朱門,絲毫不見羞色地朝正廳走,透著慧色的秋眸流轉著一絲淘氣。
瞧她如入自家門般隨性,嘆息在心的歐陽不棄只好尾隨其後,十分無奈又倍感無力地充當護花人,以防她遭人輕薄。
時辰尚早,因此由大門一路行來,並無華燈初上時的喧譁熱鬧,擁紅偎綠,歡情過後的白晝顯得冷清,寂寥。
「清墨妹子,這時辰還沒迎客,走吧。」
「就說有錢是大爺了。」一瞧見朱唇上揚惡笑,暗叫聲糟的歐陽不棄才欲出言阻止,柔如春水的軟膩嗓音便先一步揚起,「來個招呼喲!捧著金磚銀塊的大爺上門,還不快點出來捧著,磨蹭著,小心金山銀山打門前過,半點屑屑都不留。」
頓時,歐陽不棄臉色黑了,讓她這麼大聲嚷嚷以後,除非是聾子,不然都該聚過來了。
「誰呀!喳喳呼呼地,吵得老孃不得安寧,不到掌燈時分沒姑娘陪……」頭簪歪了一邊的老鴇扶著快散掉的髮髻大呼小叫的自內室走出,一副十分不悅被打擾的模樣,但是狹細的眼忽地一睜,變得好不熱絡。「天吶!是哪個菩薩瞧我善事做多了,特意給我花十娘送了個天仙美人兒,瞧瞧這身段,瞧瞧這雙勾魂的眼兒,嬤嬤這下我要發了,光靠妳一人我就不愁下半輩子沒依靠了……」
說著,她走近魯清墨,伸手就要拉她,不料隨即被人一掌拍開。
「她不是老天送給妳的仙女。」歐陽不棄擋在魯清墨身前,神情極度不悅,也十分厭惡老鴇打量她的眼神。
一臉濃妝的花十娘先睇了眼橫在面前的男人,如獲至寶的狂喜笑容為之一凝。「我說這位公子,嬤嬤我只是想跟小仙女聊聊天,不吃人的,你能不能讓個路?」
「她跟妳沒什麼好聊的,我們這就離去,打擾了。」他不喜歡老鴇眼底算計的眼神,活似將人當貨物買賣。
他轉身扣緊魯清墨的手腕,這次多使了點力,不打算讓她掙脫,轉身欲走。
「等等!」看聚寶盆要走了,花十娘急忙留人,「我瞧小仙女仙容仙姿,就不知過的日子真否像神仙?來我這兒的姑娘可好,看妳要綾羅綢緞、穿金戴玉、吃香喝辣不嫌少,睡碧玉床,枕琉璃枕,瑪瑙珍珠應有盡有,一輩子好命羨煞神仙。」
側過身,歐陽不棄眼神泛冷,「妳說的那些我都給得起,用不著淪落風塵。」
「給得起又怎樣?小仙女聽嬤嬤我一言,嬤嬤看的人多了,這裡不少姊妹也是讓大門大戶的老爺贖走,還以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