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樹上指了指,接道:“我在這兒打個扣,人家會以為你張老闆厭世上吊自殺了呢!”
張燕飛身形一顫,二人已然到了大樹後,郭璞五指一鬆,道:“咱們就在這兒談,如果你張老闆自信能跑出三步,叫出一聲,你儘管跑,儘管叫……”
張燕飛沒有說話。
郭璞接著說道:“張老闆,你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漢?”
張燕飛仍未說話。
郭璞倏然輕喝:“張老闆,請答我問話!”
強燕飛低著頭開了口,道:“我不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漢。”
郭璞道:“不是那些前明遺民的叛逆麼?”
張燕飛猛然抬頭,道:“我不是,我是大內侍衛‘血滴子’……”
郭璞臉色一沉,冷笑說道:“張燕飛,你把我當成了三歲孩童。”
張燕飛忙道:“郭總管,我說的是實話!”
郭璞揚眉說道:“大內侍衛‘血滴子’,有幾個腦袋幾條命敢行刺親王?”
張燕飛道:“郭總管,我的確是,不信您看!”
他撩起衣衫,露出一塊腰牌,那赫然正是大內侍衛“血滴子”的腰牌。
郭璞心中一震,道:“我怎麼沒看見過你?”
張燕飛道:“我是派駐在外的,這是第一次到京裡來。”
郭璞道:“那麼,查爾呢?”
張燕飛道:“他是個二等領班,被派潛伏在‘親王府’多年了。”
郭璞道:“貝勒紀剛呢?”
張燕飛搖頭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只聽查領班說,一切聽紀貝勒的。”
郭璞雙眉微揚,淡淡一笑,道:“那我就沒有什麼顧忌了,這件事非管不可了……”
他頓了頓,接道:“去年行刺的,是哪些人?”
張燕飛搖頭說道:“那我不知道,您只有去問查領班。”
郭璞道:“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行刺‘怡親王’?”
張燕飛道:“不知道,上面交待這麼做,我們就這麼做……”
郭璞道:“你們,共有幾個人?都是誰?”
張燕飛道:“戲班子裡有六個,都是‘血滴子’。”
郭璞道:“我問都是誰?”
張燕飛道:“唱老生的譚燕月,老旦李燕春,乾旦趙燕環,小生劉燕蘭,醜於燕笑,連我共是六個。”
郭璞揚了揚眉,道:“想必你們都會唱戲,不然焉能混進班子裡?”
張燕飛道:“是都會,而且……”
郭璞道:“你六個不是那些拱奉名角,難道別人不知道麼?”
張燕飛道:“那些班底都是外面的,誰也認不出真假來。”
郭璞點頭說道:“煞費心機,廚房裡都有哪幾個?”
張燕飛搖頭說道:“那是別地兒的,我就不知道了。”
郭璞道:“這安排好,破了戲班子裡的,破不了廚房裡的……”
他頓了頓,接道:“今年你們用什麼手法行刺?”
張燕飛道:“戲班子裡的,仍跟去年一樣……”
“不對!”郭璞搖頭說道:“去年有過一遭兒了,今年焉會不防?”
張燕飛道:“是查領班說的,他說就因為去年有過這一遭,所以今年仍用這一手,何況今年又都是內廷供奉的角兒!”
張燕飛點頭嘆道:“高明,誰會想到今年仍是這一手兒?看來這三等領班確是委曲了查爾……”
他一頓,接道:“那麼今天宮裡派出許多好手,他們知道麼?”
張燕飛搖頭說道:“他們不知道,他們也不認得我們這些派駐在外的!”
郭璞目中異采一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