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在北京有誰不知道他王治馨的,他在北京境界混跡多年,現在統管警察廳,也就是皇城裡幾乎所有的社會治安力量都把持在他的手中。曾經聽說這個人平日裡就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但王治馨並不在帝國安全域性治下,自己也就沒必要過問他的事情,況且王治馨這個人在官場上一向很油滑,只要是官階比自己大的,他總要找到機會和這個人套套近乎,因此,京城的王公大臣們很多人都收受過王治馨的禮物,或是與王治馨過從不淺。王治馨除了手腕靈活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為他是袁世凱的親信。有人說,王治馨是袁世凱的妻弟,也有人說當年袁世凱在朝鮮做幫辦的時候,王治馨就曾跟隨在左右,形影不離的保護袁的安全,深得袁世凱信任和器重,後來袁世凱大力推薦,王治馨才官途坦蕩,一路做到了如今顯赫的位置。
原本單是一個王治馨,即使他官做得再大,趙秉鈞也絲毫不放在眼裡,但他不得不顧及袁世凱的面子。袁世凱是什麼人?新加坡總督,掌管著亞洲的生命線,帝國的出海口,馬六甲海峽,手中掌握著新加坡的軍政大權,在皇上面前都說一不二,在北京遍佈著他的黨羽和親信,論手腕論能力論地位論頭腦都是當今官場上數一數二的人物,除了皇上能令他懼怕之外,還沒有一個人能被他放在眼裡的。袁世凱身在遙遠的新加坡,自然要在北京城大力安排自己的親信和耳目,隨時掌握京城甚至皇上的動態,做官的要是不關注不瞭解皇上,這官兒是做不踏實的。
趙秉鈞沉吟不語,似乎在想著心事。
夏康壽續道:“我早就接到許多百姓對於王珂的投訴,這個小子仗著自己老子的勢力,在南城一帶無惡不作,劣跡斑斑,因此,我明察暗訪,已經收集了他的不少罪證。今天聽說他要來黃金大戲院聽戲,說不定還會搞出什麼名堂來,因此我專程過來檢視。沒想到遇到了趙大人。”
“原來是這樣……”趙秉鈞似笑非笑的看著夏康壽,說道:“你可知道王治馨在北京警界一手遮天,有著很深的官脈,你打算動他兒子,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搞不好會死人的!”說到最後,趙秉鈞的語氣突然加重,臉色顯得異常嚴肅。
夏康壽哼了一聲,說道:“職責所在,即使上刀山下油鍋,學生也在所不辭。我還記得想當年您推薦我到北京肅政廳工作時就曾對我說過,北京的水很深,牽一髮而動全身,要我處處小心謹慎。我還記得當年皇上視察肅政廳時親口對我說,要我不管對誰都決不能手軟。我夏康壽雖然官小職微,但不敢有負皇上的重託,也不敢有負大人的栽培和知遇之恩,職責所在,義不容辭。我要為北京老百姓剷除掉這個眼中釘!”
夏康壽說著話時正氣凜然,連趙秉鈞都不禁佩服,心中油然升起了敬意,但同時也為夏康壽擔心。
夏康壽把聲音放低又說道:“趙大人,學生此行一是為了王珂,第二也是為了王治馨而來。”
趙秉鈞眼睛登時就瞪圓了:“王治馨怎麼了?莫非他也有問題不成?”
“何止是有問題,據我目前掌握的情況,王治馨把持北京警界多年,又是北京市市長,有著極其嚴重的貪汙受賄之嫌啊。”
“哦?受之,你越說越玄了,今天這件事你給我說說也就罷了,千萬不能隨便洩露出去。”
“大人,沒有把握學生也不敢這麼說,據我所知,王治馨調任北京以來,提拔任免官員已經列出了詳細的價目表,想當什麼官兒,只要按照這個價目表上的規定把錢足數交給王治馨就可以了,他擔任北京市長以來,下轄的二十三個縣,所有縣長一級的官員全部給他送過鉅額的財物,這還不算,每到逢年過節或是遇到王治馨過生日,官員都要到他家去送一筆鉅款,誰要是不去的話,很快就會被免職。北京市目前所轄二十四縣,除一個縣長因有親王后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