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攆在宮裡轉了整整三圈才送到東宮,這待遇可是堪比皇后了,由此也可見和親公主的尊貴身份。
下午待又珊小憩之後,丞相府裡的下人們就忙活開了。一個個不是挑揀衣裳,就是挑揀首飾,每一樣都精挑細選,爭取做到面面俱到。又珊不喜這些個繁複的程式,便乾脆乖乖坐著讓她們弄。在婢女們給自己梳頭的時候,又珊實在無聊的緊,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再睜眼的時候是上官折回府來喚自己了。又珊站起身,提起裙子就往大廳走去。
上官折剛坐下喝了口新泡的茶,就見一女子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只見其著一撒花煙羅衫,配以一刺繡妝花裙,皆是煙羅紫的色調,襯得這女子膚如凝脂、白皙細膩。再見其面,只是薄施粉黛,平添一份清麗。頭上梳的是朝雲近香髻,留了一小束挽過垂在胸前,髮髻之上既不單調也不分外的奢華,只插了一支銀質四蝶步搖和幾隻鏤空雕花水晶釵。這一身裝扮既不妖媚又凸顯了自身的美麗,既合了宮裡的規矩又不至於搶了主角的風頭,可謂恰到好處。眼前這一女子不是又珊還能是誰。上官折不禁看的愣了神,待又珊站定在自己面前才回過神來。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著實是人間難得的絕色。
“走吧。”上官折放下茶盞起身,走過又珊身邊時,一陣幽幽的藥香撲來。即使施了脂粉都遮不住這味道,看來這藥香早已滲入她的骨髓了。這一點又讓上官折覺得藍又珊在這個不乏絕色佳人的九州大陸上是特別的一個。
進宮後,一路到了太子東宮。正式的側妃大典白日裡已經都辦完了,晚上的側妃宴其實是一場並不那麼正式的宴會,氛圍也沒有那麼嚴肅。按照烏桑祖制,太子妃的側妃宴是要在東宮舉辦的,太子作為東道主宴請各個名將大臣,而皇上和皇后並不出席。又珊隨了上官折在其左後方落座。她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東道主太子殿下、明妃和新冊封的太子妃還未到之外,主要的將臣都已到場落座了。又珊不認識什麼所謂的權貴,也不想與這些王公貴族有什麼牽扯,便也懶得費心神去揣測哪個位置的是什麼人。倒是上次還坐在身邊的沐齊皇子沈烈之這一次剛好坐在了又珊的對面,不禁讓又珊多看了幾眼。他還是那副沒睡醒的慵懶疲憊相,一隻手撐著頭,眼睛微微眯著養神,不過這一次看上去臉色不太好,甚至有些蒼白的可怕。是生病了嗎?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明妃娘娘到。”一個太監尖利的聲音打斷了又珊的思緒。
只見太子著一身鵝黃色錦袍,頭戴玉冠,率先走進殿內,後面緊跟著的是剛剛冊封的太子妃,最後才是明妃。因著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太子妃著一襲娟紗金絲繡花銀紅色宮裝與其頭上戴的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相映成趣,整個人顯得明麗動人、雍容華貴,她嘴角含笑,跟著太子殿下在右上座落座。而明妃則穿了相對較為素淨的流彩暗花雲錦宮裝,臉色有些蒼白,面上倒還平靜,在左上座坐下。接下來就是按照祖制來的禮儀程式,待所有的禮儀都結束了各位大臣就可以自由宴飲了。
“聽聞太子殿下今日可是請來了傾城名妓花禮玥來御前獻藝,不知可有此事?”底下也不知是誰正酣飲間突然問了一句。
太子正喝著杯裡的瓊漿,聽聞此言放下玉杯道:“不錯。‘西傾東玥’,這沐齊國的絕色名妓花禮玥確實讓本宮有幸請到了,既然將軍提了,這就讓她出來吧。”太子的一聲令下之後全場安靜下來,靜等那個傳說中風華絕代的佳人到場。驀然,一卷白色水袖飛出,徑直的落在主位旁的漢白玉柱之上然後繞了幾圈收緊,隨即一抹綠色從殿外沿著水袖飛入,最後在殿中央穩穩的落地。又珊聽見周圍的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氣,驚訝的看著眼前出現的這抹色彩。
殿中央站著的是一妙齡女子,穿著茜素青色的撒花軟煙羅裙,頭上只戴了一支白玉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