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站在講道臺的左側,路易則站在講道臺的正前方,貝爾蒂埃和威廉仍然在他的左右,只是那隊擲彈兵已經排為三排站在他的身後。這時,五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壓著身穿主教禮服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康沃利斯來到。
路易轉過身,看著七旬年紀的康沃利斯大主教,問道:“您姓康沃利斯,那麼您和統率著英格蘭本土所有軍隊的查爾斯?康沃利斯將軍是什麼關係?”
康沃利斯大主教傲然答道:“他是我的侄子。”
路易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嚴正說道:“我是法蘭西的拉羅謝爾伯爵,也是這支法軍的指揮官,相信在不久之後,我就會與您的侄子在戰場上交鋒,所以,在戰鬥未開始之前,我希望能請您為我們及我們麾下計程車兵做祈禱禮拜。”
“你們法蘭西人不是天主教徒嗎?我們所信奉的可不是一個教派。”康沃利斯大主教道。
路易保持著微笑,道:“您錯了,我是新教徒。”
只此一句,康沃利斯大主教和貝爾蒂埃、威廉等人皆震驚了。
“您是新教徒?”康沃利斯大主教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道,“法蘭西怎麼可能會任用新教徒擔任如此要職。”
“也許是因為我是法蘭西國王的寵臣。”路易打趣道。
“難道傳聞是真的?”康沃利斯大主教疑惑道,“法蘭西真的做到了教派平等?”
“也許是這樣,但也許只是形式。不過,在選拔官員和軍官晉升考核中,宗教信仰並不是什麼影響因素。也許在民間和政fu官僚及貴族階層中還有著教派歧視,可至少在軍隊中,沒有一個士兵會在槍林彈雨下想著身邊人究竟是天主教徒還是新教徒。”路易對自己在法蘭西的宗教改革不甚滿意,制度上、法律上可以解除教派歧視,可人的觀念卻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特別是當民眾都不再為肚子擔憂之時,宗教信仰等無形事物便可能成為她們主要關注之事。至於軍隊中,也許正如他所說,士兵並不會去思考身旁人的宗教信仰,可在以天主教徒為主體的法蘭西軍隊中,即使有少量新教徒存在,這些新教徒也只能令同一支部隊中天主教徒無視宗教派別。
康沃利斯大主教並不知道法蘭西軍隊的組成,他只是想當然地以為“既然法蘭西國王和法蘭西政fu能將一支軍隊交由一個新教徒統帥,那麼法蘭西這個國家便是真的做到了宗教平等”。
這一謊言的關鍵在於路易要求康沃利斯大主教為他舉行新教的禮拜儀式,因為任何對上帝還有一絲敬畏之人都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信仰。不過,對於將宗教看做統治工具的法蘭西國王,對於將天主教首領羅馬教皇當做下屬的路易,只不過是參加一場新教儀式的禮拜又算得上什麼大事?更何況參加儀式的還不是法蘭西國王路易十六,只是路易十六的寵臣、新教徒拉羅謝爾伯爵。
“您是加爾文宗的嗎?爵士!”康沃利斯大主教的語氣、神情變的謙恭有禮。
路易點了點頭,補充說道:“法蘭西稱它為胡格諾派。我的祖先是胡格諾派,宗教戰爭時期站在納瓦爾的亨利一方,因在戰爭中表現勇敢而被封為拉羅謝爾男爵。可在路易十四統治時期,卻因為《楓丹白露敕令》而不得不流亡外國,直到最近幾年才因《信仰自由法令》回國。”
路易為令人相信,乾脆無中生有了一套家族歷史,如果康沃利斯大主教要求繼續,他甚至還可以編造出歷代“拉羅謝爾男爵”的姓名。
康沃利斯大主教相信了,但也是不得不相信,信也是將信將疑。
康沃利斯大主教是英格蘭國教首領,為了照顧拉羅謝爾伯爵的信仰,也是因為準備不足,所以他將繁瑣的英格蘭國教禮拜儀式省略了一些,在保留英格蘭國教儀式的前提下儘量向簡單的加爾文宗禮拜儀式上靠。在一場不像英格蘭國教儀式,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