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聽出蓬帕杜夫人已經屈服於死神了。
“夫人,什麼遺產?”路易淒冷地笑著說道,“你不能做這種不吉利的事。你不能放棄,你一定能夠好過來的。”
他還是不能接受夫人即將死去。他期待著奇蹟到來,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有過心情改變病況的病例出現。這個在醫學上無法解釋的現象,是我現在唯一的希望。
蓬帕杜夫人根本沒有聽路易說的話。
“我希望你再能夠聽我說一件事。”
她主動轉變了話題。
“請說。”路易說。
“請你原諒我!”蓬帕杜夫人說。
“當然,我已經原諒你了。”
“不,我說的不是那件事,是還有一件事。”
“什麼?”路易疑『惑』不解了。
他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發覺這一點的路易,急忙匆匆說道:“我原諒,我什麼都原諒。”
蓬帕杜夫人又抓住了路易的手,緊緊地握著說道:“你記住,我做的一切都是……都是為了你。但是,有一些事是註定不能告訴你的。”
“我明白……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蓬帕杜夫人輕聲輕氣地說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人也是為了你。所以……所以在你知道了之後,你只要怪責我就可以了。將對那個人的怨恨放在我的身上,將對我的原諒送給那個人。”
路易沉默無語,蓬帕杜夫人說的話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她立即又像剛才那樣,平放著頭,眼神空洞地看著上方天花板。
她抖動著嘴唇說道:“我為了國王陛下,所以盡心竭力地去挽救這個國家,結果卻錯事做盡。我害了許多人,讓許多家庭破裂,我對不起他們。是時候是去見上帝了,我的罪孽只有上帝能夠救贖。”
她的眼睛睜著,但是卻越來越空洞了。她的那隻手也漸漸鬆了下來,路易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醫生……醫生……”路易急急忙忙朝門外喊叫了起來,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老神棍巴斯特教授已經在那兒了。
路易讓開了位置,巴斯特教授立即開始為夫人進行搶救。
這個時候,一些年輕的女子也紛紛跑了進來,她們是蓬帕杜夫人的侍女。她們的臉『色』很驚恐,呆立在床邊不知所措。
巴斯特教授努力了半個小時才停了下來,而原本失去意識的夫人又大口喘氣、咳嗽了。滿頭大汗的老神棍顧不得擦汗,便用著有氣無力地邊喘氣邊指示道:“夫人需要新鮮空氣,但是從現在起需要二十四小時有人陪同。”
說完之後,他挪著小步轉向了路易。
“殿下!”他行了行禮。
“無須多禮。”路易剛才也很緊張,所以現在也是一邊喘著氣一邊說話。
“我能和您單獨談談嗎?殿下。”
路易點了點頭,於是便先走了出去。他留在這裡幫不上忙,況且他也需要向巴斯特教授詢問蓬帕杜夫人的狀況。
他們走到了房間外的走廊。
“夫人怎麼樣了?”路易先開口問道。
“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這種情況會變多的。”巴斯特教授聲音沉重地回答。
“夫人到底得了什麼病?”
“肺結核,殿下。”
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結核病和天花一樣是絕症。但是,路易總覺得有些不太像。因為結核病是一種傳染病,而他和一個“傳染源”在一起那麼久,巴斯特教授卻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甚至在現在都一臉的鎮定。這點令路易不相信。
路易瞪著眼睛看著他,疑『惑』道:“真的?”
巴斯特教授卻嘆息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