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他繼而深吸一口氣,乾脆駐馬停步。
“陛下,”身旁的侍從立即提醒道,“這一帶看不見獵物。”
“我知道。”路易不以為然地答了一句,而後更是跳下了馬。
“陛下?”侍從不明所以,也只能跟著下馬。
路易牽著馬穿過樹林,來到了一條小溪邊。他的身後是茂密的樹林,而面前、小溪對岸,卻是廣袤、平坦的草坪,草坪上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野花。小溪流水,加之草地野花,這裡的風景令他心曠神怡。
“陛下,狩獵只有兩個小時,如果不快些的話……”一直嘮叨著的侍從再次上前提醒。
“我知道了上尉。”路易將馬韁丟給了他,而後上前一步,來到溪水邊,一邊脫去手套,一邊說,“兩個小時後再提醒我,那時我回去。”
“可是,陛下……”侍從一怔,剛想再說,卻聽路易又道:“現在是春天,法蘭西的習慣是春天停止狩獵。因為在春天時,萬物生長,上帝給予所有生靈以平等生存的權力。你難道要我違背上帝的旨意,在不應狩獵的季節狩獵嗎?”
“不,我不敢”侍從急忙搖頭,而後,他便不敢再說什麼了。
奧地利畢竟是天主教國家,而瑪麗婭?特蕾莎又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她身邊的人自然也都是天主教徒。路易便是抓住了這一點,才在不顯示國王威儀的情況下,巧妙地借上帝之名義達到目的。
兩個小時一晃而過。
跟隨路易的上尉軍官見時間將至,便輕步來到了正躺在河灘上曬太陽的路易身旁,小心謹慎地輕聲說道:“陛下,時間快到了。”
“哦?到了嗎?這麼快?”路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並打了一個哈欠,接著又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這才站了起來。
他其實並沒有睡著,只是躺著。他的雙目雖然緊閉,但警覺心卻依舊存在。身在異國他鄉,身邊又沒有法蘭西人,他並不敢冒險真的睡覺。
他重又戴上手套,穿上被脫下鋪在地上的藍色披風。一切準備就緒,他正準備上馬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啾啾的馬蹄疾馳聲。
“奇怪”他下意識地驚疑道,“怎麼有些不對勁?為什麼要跑得那麼急?不是應該結束了嗎?”
“陛下,也許其他幾位陛下是為了能按時回到營地。”上尉猜測道。
“不可能。”路易毫不猶豫地搖頭否定,並解釋道,“越是在結束的時候,就越應該放鬆,所以不可能如此疾馳。而且,從聲音來判斷,疾馳的馬數量不少,至少有三四十匹。每一位都只有不到十個侍從,除非他們聚集在了一起,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多馬。但是,如果他們在一起了,就更不應該疾馳,而應該是緩步而行。這才合乎常理。”
上尉聽著覺得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路易警覺地牽著馬前行,沒走幾步,疾馳的馬蹄聲便漸漸消失了。
“陛下,他們停下了。”上尉壓低著音量說。
路易點了點頭。
上尉又說道:“陛下,我們上馬吧快速回去。”
“不,不能上馬。”路易搖頭道,“他們的人比我們多,如果是敵人的話……我們一騎上馬跑起來,他們就會聽到聲音,到時候就會追來。”
“那怎麼辦?”上尉緊張地顫抖了起來。
路易瞧了他一眼,問道:“你是第一次面對敵人嗎?”
“是……是的。”上尉結舌地答了一聲。雖然還未確定對方是敵是友,可他被路易專注認真的神情嚇到了,真以為對方是敵非友。
“不用害怕。”路易輕聲鼓勵道,“上帝與我們同在。”
“是,陛下。”上尉緩了緩呼吸。他彷彿感受到有某種神秘的力量鑽入了心臟,使得之前的恐懼完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