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某了個教書先生的職位。
我的名字是孃親和爹爹的結合。孃親說,我是她和爹爹著輩子最珍貴的寶貝,所以把我名字改成段盈晴。晴是青的諧音。我那時不懂是什麼意思,只知道望著爹孃傻笑。那一年,我八歲。
十歲那年,孃親因為終日悶悶不樂,身子越來越差了。那時,我已經知道了城西清水衚衕裡那戶段姓人家裡住著我的外公、外婆了。因為這十年來,孃親曾無數次帶我來到這裡,指著門上的牌匾對我說:
“晴兒,這裡面就是你外公、外婆的家了。”
“孃親,什麼是外公、外婆啊?”那時的我,曾天真地問道。
“外公、外婆呢,就是孃親的爹爹和孃親啊!”
“那我們不進去嗎?孃親?”
“不了,我們看看就好了!”孃親說這話時,滿目地悲傷。
“為什麼啊?”
“因為孃親以前做了不好的事,惹得外公、外婆不高興。所以我們就不進去了。走吧,我們回家。”
“哦!”我還能記得,那時的孃親是如何搖頭嘆息,牽著我的手轉身走掉的。
十一歲那年,孃親病重了,爹爹整日整日地坐在床邊搖頭落淚。我是第一次看見爹爹哭。可是孃親卻恍若未見,只是盯著西邊看著。我知道,孃親是想外公、外婆了。那天午後,我趁爹爹在廚房煎藥時,去了清水衚衕。整整一個下午,我在門外守了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看見所謂的外公、外婆。我去敲門,卻被小廝攆開。我哭著說孃親不行了,想見見外公、外婆。卻被小廝推倒在了地上,劃破了膝蓋。
傍晚時,我垂頭喪氣地回去了。在門口,隱隱約約聽見哭聲,像是爹爹的。我急忙跑了進去,卻見孃親趴在床邊吐血。我嚇壞了,哭著走到床邊,爹爹見我膝蓋上的血跡,抬頭直直地看著我,似在詢問我怎麼了。我卻上前去坐在了床邊,拉著孃親的手,輕輕地在臉頰上蹭著。
“孃親,我今天見到外公、外婆了!”
“咳咳咳咳。。。。。。。什麼?”孃親聽了我的話,失神的眼眸有了絲光彩。爹爹忙將孃親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孃親,我說,我見到外公、外婆了。”我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他們好嗎?”孃親明顯有點高興,聲音也大了許多。
“好,他們還叫我去玩呢。”
“呵呵,是嗎?”孃親笑了,這是她病了這麼久,第一次笑。
“是啊!可是晴兒怕孃親不喜歡,所以沒答應。他們說叫孃親也去,我說您病了,他們說明日就來看我們。”
“十一年了,他們終於原諒我了,終於原諒我了。溪青,你聽見了嗎?爹孃原諒我了。!”孃親明顯很高興。
“恩!我聽見了!溪兒,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啊!”爹爹笑著回答著孃親。
“恩!晴兒,謝謝你!好累啊,溪青!”孃親始終是笑著的。
“累就睡吧!這些年苦了你了。睡吧,睡吧!”爹爹微笑著望著孃親說著,聲音輕得像催眠曲。
“嗯!”孃親說完這句,眼輕輕地合上了,手也隨著無力地垂了下來,只是嘴角卻始終是向上揚的。
“晴兒,別傷心!你娘走得很開心。你是對的!”爹爹深情地望著孃親,淚卻不斷滴下。
“爹,我知道的!”這是我第一次說慌,卻是為了安慰我娘,好讓她安心地去。
一年後,爹爹因為傷心過去,也跟著孃親去了。我便在那時成了孤兒。一個有親人卻都不認我的孤兒。三日後,我把爹爹葬在了孃親的旁邊,回家時,卻遇上了西街出了名的惡霸。我以為我死定了,卻遇上了我這輩子都註定敗在他手上的男子。他救了我,我說我的命是他的,要留在他身邊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