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更冷,顧景雲便拎起桌子上的酒壺走到他跟前,抬手就將所有的酒都澆到他身上,微笑道:“既然藉口是喝醉了,那總該做得真實些才好。”
顧景雲放下酒壺,往後退了兩步,聳聳鼻子滿意的道:“現在才像是喝醉的人。”
黎寶璐冷聲道:“既然喝醉了,那就幫他醒醒酒吧。”
顧景雲頷首,伸手抓起韋茁的衣領就往窗邊拖,韋茁瞪大了眼睛,這才真的驚慌失措起來,連連掙扎道:“不,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什麼都沒做,你們不能這樣,我可是韋家的人,顧先生,顧景雲,你,你不能這樣……”
顧景雲給他的回答是直接把人從視窗那裡丟出去。
“啊”韋茁尖叫著落到湖裡,噗通一聲沒入湖中,半響他才從湖裡掙扎著冒出頭來,撲騰著斷斷續續的叫道:“救……救命……我不會水兒……”
顧景雲當然不可能淹死對方,現今湖上什麼都可能缺,最不缺的就說船和人,而且岸邊還有巡邏的衙役,很快有人發現落水的韋茁,立刻劃船過去救人。
大家本來還以為他是意外落水,但一扯上來才發現不對,韋茁鼻青臉腫不說,連扯開的衣裳裡都是青紫一片,上面有很明顯的棍條印,這顯然是被揍的。
而且救他的人還發現他只是一扯對方就嗷嗷的直叫,以他們的經驗來看,這人不僅腿折了,連肋骨可能都折了。
這涉及到刑案,救人的也不敢自專,立即把船划到岸邊把人交給了岸上的衙役,趕緊跑了。
剛才那位公子一看脾氣就不好,別最後救了他得不到謝還落得一身麻煩,還是趕緊熘走為上。
顧景雲見韋茁被救上來了,這才轉身和寶璐笑道:“好了,垃圾清理乾淨了,心裡可舒服了?”
黎寶璐搓了搓癢癢的手,失望的點了點頭。她本來想自己扔的。
顧景雲鬆了一口氣,把人扔到湖裡不難,畢竟這是臨湖而建的,但湖邊的水也有淺有深,不扔遠一點萬一出了人命就麻煩了。而要扔遠可需要不少力氣,寶璐現在懷著身孕,能不動內力還是不動的好。
顧景雲悄悄的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掃了一眼瞪著眼癱在一旁的小廝。
小廝就恨不得自己暈過去才好。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正巧今日伺候大少爺來這裡呢?
黎寶璐這也才注意到一開始便被她丟在角落裡的小廝,蹙了蹙眉問,“要不要給他解開穴道?”
顧景雲見小廝眼露祈求,便冷笑道:“算了,便當時日行一善吧。我們走。”
黎寶璐和顧景雲手牽著手離開,小廝繼續安靜的呆在角落裡,心裡實實在在的鬆了一口氣,他穴道被封了,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回去以後罪責應該會少一些吧?
碰上了這樣的事,顧景雲實在沒心情和寶璐再待下去,所以帶著寶璐便走出去坐馬車回家,殊不知外面才剛剛因為韋茁落水而鬧翻了天。
起因便是他們左邊鄰居包間裡的少年們。
這群少年都是松山書院五學級的學生,年紀在十四歲到十六歲間,不巧,他們都認識韋茁,而且彼此間還有仇。
韋茁“咻”的一下被人從視窗裡往外扔,還怕死的慘叫了一聲,夠引人注目了,所以當時佔據視窗的三個少年便張大了嘴巴,佩服那個仍人的好臂力。
當然,當時韋茁已經被揍得爹媽都難認了,加上他是從空中匆匆飛過,所以他們當時並沒有認出韋茁。
但韋茁成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於是一群少年擠在視窗那裡看他被人拉上船救起,又目睹了他被送到岸邊交給衙役的全過程。
少年們實在是好奇,那人為什麼會被人扔出去,扔人的又是誰,因此他們紛紛跑出包間,咚咚的跑下樓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