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何時肯低頭認輸。
這兩口子過日子,可不就跟行軍打仗一樣嗎。
無非是你進我退,你疲我打,你退我追。
下一回,他等阿硯吃飽了才來。
提前把孩子和狗都送了出去,廊下守著的人也都遠遠地支開,支開去了二里地外。
開門。
見山。
扔外袍。
開啟天窗說亮話。
單手扛起人來。
上榻。
掀進錦衾。
扯她衣袍。
那修長的手青筋暴突,一向有力。
胸口的傷看起來也是好了。
阿磐與他抗爭。
不願衣衫不整。
推他。
打他。
錘他。
踹他。
咬他。
而那人似鷹抓小雞,輕易就將她擒住。
袍帶刺啦一下扯開,將那一雙不消停的細腕牢牢縛住,縛住,又壓在頭頂,拴於扶手。
阿磐一雙手動彈不得,再護不住那視為性命的領口,身心俱是緊緊繃著,“大人!”
那人豈管。
那人早已急不可待。
那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長袍被那人輕易掀開,身前一涼,阿磐駭得閉緊眸子。
她忘不了那一夜在他面前搖尾乞憐,喪盡顏面。
長睫翕動,淚珠子驀地在眼角滾了出來,“大人不要!不要!嬤嬤!嬤嬤!”
她下意識地就叫趙媼,知道叫趙媼一點兒用都不會有,然也不知道還能叫誰。
她閉著一雙眸子,只知道那溫熱的薄唇吻了過來。
出來一汪眼淚,便吻個乾淨。
再出來一汪眼淚,復又吻個乾淨。
那薄唇的主人低低輕喚,“阿磐......”
她想,罷了。
他到底是阿硯的父親啊。
與他彆扭什麼呢?
在這溫柔的輕吻中,她慢慢鬆緩了身子。
鬆緩了身子,卻兀然胸前一涼。
阿磐驚叫失聲,驀地睜眸,“放開我!”
那夜怎麼求都不能的事,如今怎能就這麼便宜了他?
絕不!
如今她有阿硯,不需再去求人,旁人也休想再沾染分毫!
她大聲斥著,斥著魏王父,“放開!登徒子!放開!”
然而一雙腿腳胡亂踢蹬,怎麼都踢蹬不開。
誰叫那人有八尺餘的身長,輕易覆來,便叫她插翅難逃。
那人吃了個夠,那低沉又微微沙啞的嗓音似能蠱惑人心,“阿磐,是孤錯了。”
唉,能怎麼辦呢?
那人俯首認了錯,她對此無計可施。
不嗔了。
不叱了。
也不必再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