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合照,這麼熟悉的感覺、這麼熟悉的氣味、這麼熟悉的“家”,刺激著她大腦最神秘的地帶,開啟了原本緊緊封閉的記憶之門。過往的畫面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襲來,再加上在梅梅的婚禮上湧入腦海的諸多畫面,飄忽如棉絮的記憶慢慢地連結了起來,終於連成一條直線,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事。
她直直望入他的眼底,淚水串串墜落。“窗簾的顏色是我親自挑選的,原本你喜歡另一款湖水綠的顏色,卻因我而改成這款湛藍色的窗簾,只因我說過‘我們是住在藍瓦白牆的希臘式小屋,當然要搭配藍色窗簾啊!’。還有,這些盆栽大部分都是我們一起去花市挑的,我喜歡蘭花,所以你買了大量的嘉德麗亞蘭、石斛蘭、文心蘭等等品種回家。”
幽眸盛滿滾燙的淚水,她拿起一個相框,照片裡的傑修抱著身穿學士服的她,兩人面對鏡頭燦爛而笑,神采飛揚。她的淚水滴落在相框上,雙眼盛滿愛戀。“我記得……我們一起在大學的事,記得我畢業那一天,你為我辦了一個好盛大的派對,還送了我九十九朵玫瑰花。我還記得,自己曾經為你編織過一條很長很長的圍巾,對不對?那條圍巾呢?還在嗎?你還留著嗎?”
傑修的眼底水霧瀰漫,大手牢牢握住她顫抖的小手,嗓音粗嗄。“當然還在。”
他拉著她走上二樓,推開另一扇門——他們的主臥室。
一進入主臥室,羽浵的淚水更是無法控制地瘋狂墜落。好濃好濃的熟悉感、好濃好濃的依戀,曾經跌跌撞撞的靈魂,總算回到了最溫暖的避風港,她知道,自己在這裡生活過很長的時間。
開啟衣櫥,她看到屬於自己的四季衣物,衣服的狀況都維持得很好,顯然有人定時清洗,拿出去曬曬太陽。
拉開抽屜,她立刻發現那條她親手編織的圍巾。
那是她一針一線,耗費數月親手為他編織的圍巾,她故意織得好長好長,這樣,才可以把兩人緊緊地圈在一起。
“你真的還留著這條圍巾……”她哽咽著,把臉深深埋入圍巾內,任滾燙的淚水恣意奔流。“老天……我是藍織寧……我在這裡生活過好久好久,從一個大學生變成一個社會新鮮人……我想起了好多以前的甜蜜記憶……我怎麼可以忘記你?我又為何會到加拿大?我居然遺忘了自己真實的身分……天啊,我真該死……”
“織寧,不要責怪自己。”他抱住淚如雨下的她。“不是你的錯,你在國外發生了車禍,你失去記憶了。”
“但我還是不該忘記你……”她哭得全身戰慄,無法原諒自己。“就算遺忘世間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就算遺忘了怎麼呼吸,我都不該忘記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怎麼可以遺忘?怎麼可以讓你宛如行屍走肉般地熬了整整三年?在你瘋狂尋找我的同時,我卻安安穩穩地待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而且殘忍地對你說‘我是章羽浵,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天啊,我好該死,我是混蛋!”
“都過去了,別責怪自己。”他心痛如絞地抱緊他,親吻她的臉頰,想讓她鎮定下來。“這一切都不是你自願的,我們都受了好多好多的苦,我們都受了傷。但,感謝老天,上蒼還是沒有放棄我們,他給了我們再度重逢的機會,讓我們又找回彼此,找回自己的心。”
“我是藍織寧,織寧、織寧……原來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我叫做織寧。”她一遍遍地重複自己的名字。
淚眼模糊地望著他,深情地輕撫他的臉頰,素白的指尖輕輕滑過他濃密的劍眉、滑過他完美挺直的鼻樑、滑到他性感的唇,紅唇揚起悽楚的笑容,下一秒,更多的淚水泉湧而出。
“三年了,一千多個日子,你是怎麼熬過的?很苦、很孤單彷徨、很無助,對吧?沒有我的任何音訊,你一定心急如焚,一定想對全世界瘋狂吼叫,一定想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