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信寄給鞏傑修,可是留在身邊又很痛苦,而織寧也捨不得撕毀掉字字血淚的信件,所以只好把信寄給她,請她幫忙保管。
後來,就發生織寧在西雅圖出了車禍,昏迷不醒的事。在昏迷期間,書浩哥越來越喜歡她,甚至把她的身分變成了章羽浵。
坦白說,事情的發展不是羽珊樂於見到的,但書浩哥愛得那麼痴情執著,還低聲下氣地求她幫他……
她無力控制整件事的發展,卻也明白信與項煉這兩樣東西,這輩子恐怕都無法交還給織寧了。
唉……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身不由己,何謂“一步錯,步步錯”了?這一切的發展都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但,她真的很心疼好友必須受的苦。可憐的羽浵,到底還要流多少淚?
“珊……”羽浵已經哭成淚人兒了。“你為什麼都不說話?你很看不起我吧?我知道我瘋了,我也很鄙視自己的行為,我居然讓一個陌生男人吻我……”
“不是這樣的。”羽珊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平靜下來的力量。“我們兩個是親姐妹,你不但是我的姐姐,也是我最信任的好朋友,不管你做任何事,一定有你的道理,我百分之百信任你、支援你。相信我,不管發生任何事,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她抽出面紙為羽浵拭淚。“別哭了,更不要再責怪自己,就當自己運氣不好,遇到瘋子。”
“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書浩……”羽浵痛苦地閉上雙眼。“我不知道該不該把今天的事告訴他?”
“不要!”羽珊趕緊阻止。“浵,聽我說,今天的事只是一個意外,那男人是瘋子,他一定是認錯人,把你誤認成是他要找的女人了。你也知道書浩哥有多愛你,倘若他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暴跳如雷,會揪出那個男人跟他拚命的,屆時搞不好事情會變得很複雜、很棘手。反正你也不會再遇到那個瘋子了,我想最好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羽浵靜默地聽著。珊說的也有道理,反正以後她再也不敢一個人外出了,這件事就這樣落幕吧,不要增加書浩哥的煩惱了。
可是……許多難以釐清的謎團依舊在她的腦內衝撞,吹皺她的心湖。
羽浵靠在妹妹身上,幽幽地道:“我不會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書浩的,但,有些事,我必須跟書浩談一談。你也知道的,這一陣子他很喜歡跟我提結婚的事,可是珊,你相信嗎,聽到他興致勃勃地計劃著我們婚禮的細節,打算要在歐洲的古堡內舉行婚禮,或是詢問我蜜月地點最想去哪裡的這些話題,居然讓我覺得很惶恐不安、很排斥。”
“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會害怕他一直提結婚的話題,甚至每當他試圖靠近我,想吻我的時候,我都有一股想把他推開的衝動……”
羽浵挫敗地以手掩住臉。“我想我真的病了,書浩這麼愛我,我居然開始害怕他的碰觸……我一定讓書浩很痛苦,他會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但,沒有,沒有!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所有的問題都出在我身上,是我對自己沒有自信。也許,我應該跟書浩開誠佈公、徹底地長談一下。我希望能把心底的疑慮全部告訴他,倘若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我,要求分手,我也無話可說……”
羽珊驚駭到幾乎要跳起來了。“你想跟書浩哥分手?!”
羽浵痛苦地落淚。“不是我要跟他分手,而是我發現自己根本不適合他,配不上他。這幾年,你也看得很清楚,我跟書浩之間是一場不公平的愛情,他很愛我,但我呢?”
“這幾天我一直捫心自問,我是否夠愛書浩?是否愛到死生相許,愛到可以跟他攜手共度一生?越想這些問題,我就越痛苦。我尊重他、信賴他,但,我沒有辦法大聲地告訴自己——是的,我很愛很愛他,我有自信可以給他最幸福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