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立揚環抱雙臂,靠著牆壁,面色沉鬱地站在病房外。
旁邊坐在長椅子上的朱鼕鼕說:“藍藍真讓人心疼,對不對,鄭立揚?”
鄭立揚沉默。
朱鼕鼕說:“我以前一直埋怨她一拖再拖不肯嫁給明信,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是在等另外一個人。我和她這麼多年的朋友,清楚她的為人,知道她不會玩弄明信的感情,所以我想,這幾年她的心裡一定很辛苦,如今那個男人回來了,她也沒有好過多少,相反,也許,她已經快被逼瘋了,因此才有這次的受傷。可是,要解決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解決,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鄭立揚的眉毛越擰越緊。
“她現在還在昏迷,不知道醒來的時候會怎麼做。我很想幫她,我不想她放棄明信,可是,這種事情,我們這些旁觀者只能給意見,不能幫她做決定。”朱鼕鼕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鄭立揚,我們都是藍藍的好朋友,雖然平時都喜歡嬉笑打鬧,但感情卻是真摯的,所以,我們必須做好朋友的本分去幫助她,而不是給她添亂。”
鄭立揚終於側眸看向朱鼕鼕:“你想說什麼?”
朱鼕鼕笑了笑,說:“我想說,我的腳快好了,可藍藍卻受傷了,而且還傷得這麼重。你說她怎麼會從臺階上滾下來呢?”
鄭立揚此時此刻才明白,朱鼕鼕已經不是原先那個單純得有些傻的女孩了,有些事情她已經看得比他透徹。他有些吃驚,因為他沒有想到,她會成熟得這麼快。
“一扇房門而已,”朱鼕鼕慢慢站起來,走過鄭立揚身邊的時候,說,“門裡門外,卻是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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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心碎前一秒(1
在南方這座城市,每年只有兩個季節,大半年的夏季之後,直接過渡到冬季,而在冬季,一絲雪的影子都是見不到的。(:)少了雪的冬季並不算真正的冬季。也有人說,這裡是沒有冬季的,這裡只有夏季和秋季。
天氣剛剛轉冷的時候,歐其藍的身體變得異常虛弱。許卿相信明信的話,認為歐其藍雖然不能說話、不能自主走動、不能回應,但她一定是有知覺的,她一定聽得到他們對她所說的話,所以,她看著她似極了熟睡的面容,柔聲說:“藍藍,媽媽不逼你,可是你不能一直這麼著,不然媽媽就帶你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了,到那個時候,你在這裡所認識的每一個人,不論是好朋友,還是你愛的人,媽媽都會與他們斷絕聯絡,藍藍,你該知道,媽媽說得出就做得到。”
許卿只覺得一股悲憤湧上心來:“歐其藍,你爸爸已經離開我了,你要是再半死不活地跟我耗著,你讓媽媽下半輩子怎麼活?我生了你養了你,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學,古話說受人滴水之恩尚且當湧泉相報,你到底什麼時候儘儘孝道報答報答我?”又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你如果還不醒,我就只好帶你一起回澳洲。”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在旁邊笑道:“阿姨,假如威脅有用的話,她早就醒了。”
許卿說:“明信,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很有能耐的一個人,怎麼這麼多年了你都搞不定她?”
明信有點汗顏:“我能做的都做了,可是您閨女早就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刀槍不入啊!”
許卿說:“當年她爸爸追我的時候,我都不拿正眼瞧他,結果人家像土匪似的,直接扛著我進了洞房,你說你們這一代人怎麼就沒這種血性了呢?”
明信笑。
許卿擺擺手:“得,我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反正半個月之後你還弄不醒她,我就帶她走。”
明信虔誠地目送許卿離開,然後蹲在歐其藍面前,握著她的手說:“今天我找到工作了,年薪是以前的兩倍,老婆,我是不是很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