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小王八蛋?”
索命無常很不耐煩:“超度了你,本道長還要喝龍大俠的壽誕酒呢。”
“索之豪,據我所知,近二十年來川陝一帶發生過十幾起駭人聽聞的遭劫滅門慘案,其中至少有八宗慘案九十餘條人命應該記在你的賬上吧?”
“住口!你個混賬王八蛋,臨死前還敢胡說八道。”
“其實,十年前塞外長白山鹿鳴谷紅葉山莊的滅門慘案也有你一份,不是嗎?”
話到此處,白衫少年語速變緩,語氣卻加重,到後來幾乎是一字一句:“只不過,當時你用一塊*布蒙上了臉,不敢見人而已,我說的沒錯吧?”
“找死!”
一聲虎吼,風雷驟起平地,索命無常索之豪龐大的身軀平地激射,蜈蚣鉤攪起漫天寒影,招出“周郎射虎”,瞬變“飛龍在天”,再變“八方風雨”,一出手便是三十六路蜈蚣鉤法中的看家本領連環三絕殺,漫天鉤影森寒如雪,猶如天羅地網般罩向白衫少年。在座群豪中立時有人驚撥出聲,也有人在心底預設索命無常的確有狂傲的本錢,更有人在想,若換了是我,能逃得過這詭異絕倫,雷霆萬鈞的連環三絕殺嗎?
就連索命無常索之豪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因為橫行江湖多年,死在連環三絕殺之下的冤魂早已不計其數,只要這連環三絕殺出手,還從來沒有過無功而返的先例,當然這一次也不會例外,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被殺者最後瞬間的那無奈的眼神。
但是,他還是沒想到——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生死一瞬,只見白衫少年點塵不驚,負手身姿不變,只是足下一點,一飄,一跨,一躍,一進,一退,猶如一條身姿曼妙的游魚,在驚濤駭浪中穿梭自如,有驚無險。隨著白衫少年足下六個動作的演變完成,突然一聲清嘯如九天鶴鳴,嘯聲裡,白衫少年的健碩身軀疾飄而起,凌空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帶著七分無奈,兩分寂寞,一分*,合身撲向萬重鉤影。
“叮叮——”
數聲脆響倏傳中,漫天鉤影盡散,白衫身影釘立原地。
人,仍負手佇立如初。
衣,依舊潔白勝雪。
索命無常索之豪也挺立當庭——僵立。
他僵立的身軀仍然保持著一個完美的武姿,左鉤指天,右鉤劃地,是一招即能進攻敵人又能保護自己的防守絕招——指天劃地。
可是,鉤雖指天,但鉤已斷。中斷。
同樣,鉤雖劃地,但鉤已折,中折。
索命無常索之豪圓睜的虎目中驚愕多餘驚慌。
他彷彿至死也不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那指天的斷鉤又好像在向蒼冥發問: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他的連環三絕殺可是從未失過手,而今卻發生了例外。不但絕殺之招未能殺敵,而且今朝卻反被敵殺。
在索命無常索之豪的脖頸間,一條浸血的線痕清晰可見,雖然不是血淋淋的刺目驚心,但在亮如白晝的燭光下,反而更加詭秘驚魂。
索命無常,原本是要索別人的命,如今性命卻反被人索。
索之豪,再也豪放不起來,因為他已死。
這是什麼武功?竟使索命無常這樣兇悍的惡人在一瞬間斃命?
也難怪群豪驚歎,在剛才二人生死相搏的瞬間,絕大多數人不但未能看清楚白衫少年的身法,而且連他用什麼方式和什麼兵器擊殺的對方到現在也沒能明白。是拳掌嗎?未見其出拳出掌。是腳腿嗎?也未見其踢腳飛腿。是刀劍嗎?更未見其有兵器。就是領袖天下武林的少林寺方丈天慧大師也是滿臉疑惑,一會兒眉峰緊聚,一會兒又像豁然開悟,方點頭又搖頭,顯見僅略窺一二,又不能完全釋疑。
百餘人的廳堂內一瞬間鴉雀無聲。
死寂。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