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翌日顧凌雲的小廝長青去問,東溟子煜一家去逛街購物了,並不在家。
沈氏笑道:“一大早就有好幾家來問的,嫂子說,這點心是他們家鋪子自己做的,鋪子在柳林縣城,叫真好吃糕點鋪。水果是他們在來的路上遇到行商偶然買的,全部被他們買下了,也不知那人去哪裡了。”
小院兒裡,江童生和沈氏、馮童生上午就僱車走了,王童生和鄭童生準備住到發榜。
顧凌雲聽了長青的回話,捏著光滑的下巴,道:“柳林縣啊,等回京的時候,去一趟。”
上官若離這幾天已經打聽好哪家鋪子物美價廉了,也買了一些東西存空間裡。今天有陳明東和陳明南這兩個本地人跟著,價錢上更優惠幾分。
他們將一輛騾子車、兩輛牛車都裝滿了,吃過午飯,就往回走。
騾車裡堆滿了東西,四口坐著有些擠得慌。幸虧現在天氣還熱著,可以敞開車門,往外坐一坐。
五郎坐在東溟子煜的腿上,跟他一起趕車,仰著小臉兒,好奇地問道:“爹,娘說你昨夜以文會友去了,怎麼會友呀?”
東溟子煜不好說就是喝酒、吃菜、吹牛打屁,道:“就是一起討論考題,做做詩,聊聊科考。”
“哦。”五郎點點小腦袋,很是崇拜嚮往的樣子。
東溟子煜也不想讓兒子太天真了,道:“幸虧咱們租的小院子,很是安全清淨。若是住客棧,我這案首之才,可是會招危險的。”
果然,五郎問道:“為什麼呀?”
東溟子煜就說了,“我也是在酒席上聽說的,臨縣的案首和他的好友鬧翻了,要打官司呢。說對方下巴豆害他,故意不想他考好。
他那個同窗死活不承認,還說他汙衊,都報官了。但官府沒有找到證據,也只能不了了之。兩人已經割袍斷交、反目成仇了。”
五郎還沒反應過來,凌月感嘆道:“真是交友不慎啊。”
五郎聽了,贊同地點頭。
東溟子煜教育兩個孩子,道:“雖然不知這事兒是真是假,但這種事倒是常見。有同窗妒忌下黑手的,有為了減少競爭對手使壞的,還有為了賭局算計考生的。”
五郎問道:“賭局是什麼?”
東溟子煜耐心地給五郎解說,一點兒也不因他小而不耐煩。
上官若離對凌月小聲笑道:“你看你爹,越來越有耐心了。”
凌月吃味兒地白了親熱聊天的父子倆,依偎進孃的懷裡,“哼哼,他這麼大歲數了,竟然還悟不透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兒子娶了媳婦忘了爹孃!”
五郎聽見了,立刻嘟起了嘴,仰著小臉兒看著東溟子煜,小奶音兒加了糖一般,“爹,兒子娶了媳婦會和媳婦一起孝順爹孃!”
上官若離笑:“我還以為你會說不會娶媳婦呢?”
五郎對著小手指,想了一下,道:“不娶倒是也行,省的還得花銀子哄媳婦,看看大郎哥,私房錢都給未來大嫂買東西啦。”
“哈哈哈……”幾人笑了出來,笑聲灑在官道上,讓過往的行人都露出了微笑。
陳明東唇角也高高揚起,抬頭看看陰沉的天空,對著前面的東溟子煜喊道:“東兄弟,看樣子天要落雨,咱們走快點兒?”
東溟子煜看了看天道:“好!”
五郎一甩鞭子,抽打在騾子屁股上,“駕!”
勁兒大了些,騾子跑了起來。差點兒將車廂裡的上官若離和凌月給晃倒,幸虧後面有糧食袋子擋著。
陳明東和陳明南兄弟也將牛車趕得飛快,牛也跑了起來。
緊趕慢趕,但還是被淋在路上了。秋雨冰涼,但糧食更重要。幸虧陳明東和陳明南是經常給人拉腳的,東溟子煜也準備充分,準備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