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首先想到的是及時止損,找個冤大頭將這小冊子轉買出去。
誰知,到了買冊子的街上,那些人搶著買那個人的冊子,卻不買他的!
大郎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上當了。那些搶著買冊子的人就是托兒,可見這冊子多半是假的!
他也沒去找另一個冤大頭,直接走到那個買冊子的人面前,道:“我不要了,你將二兩銀子退給我!”
那人眸中閃過厲色,“賣出去的東西,概不退貨。”
大郎點點頭,道:“好!”
說完,毅然轉身就走。
他要是鬧,這些人倒是不怕,大不了拖到暗處揍一頓,但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他們心裡就沒譜了。
莫不是這個穿著普通的小子背後有什麼後臺,想去官衙告他們?
“哎,小兄弟,有話好說!”幫著收銀子的男人追上大郎,“我給你退貨,來來來,咱們去安靜的地方。”
大郎不為所動,冷聲道:“就在這兒!把冊子給我退了,你們發你們的財,就當我們沒見過。不然……呵呵。”
他冷笑了一聲,眸中閃過一摸狠色。
他也是殺過人、見過血的,渾身的氣勢與普通的窮小子不一般。
在外面混的,最會看人臉色,他們不過是出來投機取巧賺點兒小錢兒,既然他不耽誤自己賺銀子,那他們也不想惹麻煩。
於是,痛快地將冊子給他退了。
大郎還長了個心眼兒,轉了兩個巷子,確定沒人跟蹤,才回了客棧。
吃飯的時候,東溟子煜見他神色輕鬆,問道:“冊子轉賣了?還是退了?”
大郎臉上一紅,道:“退了。”
東有糧問道:“怎麼回事?”
大郎就將買冊子到退冊子的經過說了一遍。
東有糧道:“你做的對,你發覺上當了,就不能再去賣給別人,不然與那奸商有何區別?”
大郎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是,我沒當眾戳穿那些人,他們會騙更多人。”
東有糧給他夾了一塊肉,道:“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你一個人,他們這麼多人,真打起來,你就吃大虧了。
再說了,也不能說人家是騙子。至少有兩成內容是真的吧?你四叔覺得冊子沒用,別人也許覺得有用。他們也不算是傷天害理。”
大郎看向東溟子煜,希望聽聽他的意見。
東溟子煜道:“你做的很好,你二叔說的也很對。”
大郎得到誇獎,羞赧歡喜地一笑,咬了一大口餅子。
東溟子煜除了考前兩天出去把考府試的手續辦好外,都在客棧裡安靜地待著,在空間裡看書,累了就在空間轉轉,練功鍛鍊一下。
府試和縣試差不多的流程,只是檢查的時候略微嚴格一點兒。吃的東西,大塊兒的都掰開檢查了。
東溟子煜帶的餅乾、核桃酥都給捏碎了,幸虧他有空間,可以讓上官若離給做新的,不然一想那些手印兒就噁心。
因為他是柳林縣的案首,周圍幾個號房都是各縣的案首,正對著知府、學政等監考官員。
東溟子煜注意到,有好幾個縣案首是十四至十八歲的少年,年齡最大的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其餘都是二、三十歲。他的年齡在裡面,算是偏大那一波的。
府試只需考三場,順序、題型與縣試差不多,但範圍更廣、內容更深,經義策論的題目也更難。
若東溟子煜是真正的農家子,一定會覺得經義策論比較艱難,但對於身處高位的他來說,最基礎的帖經和墨義倒是廢了不少勁兒,差點兒就沒寫完。
走出考場的時候,腳步有些沉重,東有糧和大郎在考場外接他,見狀對視一眼,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