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看到上官若離坐在自己下手,臉色就不好。
但作為丞相夫人,還是很能壓住脾氣的,儘管心裡怒火恒生,也沒提出座位安排的不妥。
她寵愛的小女兒還在禁足中,今天這麼好的場合,都不能來參加!
她想尋機會來刺兒上官若離,一時之間又找不到,直到有人說起了家裡的庶子庶女。她便與上手的福安公主笑道:“這女子啊,就得賢德淑良、大度聰慧!為夫君繁衍子嗣、納妾安排通房、教養庶子庶女是本分,可不能善妒自私、霸佔夫君,
造成夫君膝下子嗣單薄!”
福安公主的後院兒沒有侍妾,但駙馬有通房丫鬟,一聽這話就知針對的是誰。
上官若離和凌月母女二人,在貴婦圈子裡算是另類,後院裡一個通房、小妾都沒有,別說庶子庶女了。
不屑、非議、詆譭者眾多,羨慕、嫉妒者更多。福安公主就是那既羨慕嫉妒又不屑的,口氣是一貫的漫不經心:“我堂堂公主,還給駙馬安排了兩個通房呢。女人總有身子不適的時候,不能委屈了夫君沒人
伺候不是?”
上官若離慢條斯理地吃席,才不理會她們陰陽怪氣地瞎逼逼。
人家又沒指名道姓,自己何必在太子妃弟弟的婚宴上冒出來跟她們吵吵?
丟磕磣。
以為她示弱,秦夫人和福安公主就會適可而止,誰知道二人還來勁了。
不過兩人聲音不大,不然顯得她們故意擠兌上官若離了,不體面。
秦夫人輕笑,似是無奈地道:“給兒子娶媳婦,可不能找善妒的女子,不然影響子嗣,祖宗會怪罪的。”
福安公主很是贊同,“說的是這麼個理兒。”
秦夫人看上官若離淡定如常地吃東西,彷彿壓根兒沒聽到她們的說話似的,不由心裡的火氣更大了。
她問上官若離道:“東太太,你說是不是?”
上官若離一臉懵懂,大聲道:“怎麼了?什麼是不是呀?”
她聲音不小,周圍不少人都聽見了,都齊齊看了過來。
秦夫人頓時覺得臉上不好看,見她還裝傻,怒氣讓她失去了理智。
她微笑道:“剛才,我跟福安公主說,娶兒媳婦一定要好好挑人,別挑那善妒的,影響子嗣,對不起列祖列宗。東太太,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眾人一聽,眼睛就發光了。
娘呀,熱鬧來了!
就知道每次宴會就沒有消停的時候,肯定有熱鬧看!
上官若離放下筷子,微笑道:“你們說的對,女子善妒的確影響子嗣,比如整死個小妾,弄流產個胎兒,搞死個庶子啥的,可不是新鮮事兒。”
在坐的不少夫人眼神都閃了閃,作為豪門富貴人家的當家主母,誰沒幹過一兩件?
秦夫人自己也給不少侍妾通房灌過落胎藥,頓時心虛起來。
福安公主雖然給駙馬安排了兩個通房,但每次都賜避子湯,有個通房偷偷懷孕,她愣是給打死了,一屍兩命。福安公主立刻覺得上官若離是在暗諷自己,臉冷了下來,“霸佔著夫君,不讓男人納妾的女人,更霸道善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