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十六、七歲,嬌花兒一樣的年紀,柔弱無骨,哀怨無助地哭泣,猶如暴風驟雨中的小白花兒,十分惹人可憐。
東家人是土裡刨食兒的粗人,若是跟他們對罵或者打滾撒潑,甚至動刀子,他們倒是有的是法子對付,但對上這種妖妖嬈嬈、柔柔弱弱的女子,他們還真有些手足無措。
東有銀的心都碎了,懇求道:“爹,娘,可兒懷著兒子的骨肉,不能趕走啊!”
可兒趕緊給東老頭兒和錢老太磕頭,“爹,娘……”
“呸!”錢老太啐了她一口唾沫,“管誰叫爹孃呢?臉皮怎麼比城牆還厚呢?”
可兒忙改口,“老太爺、老太太,我一個女子懷著孩子在外面,這要如何活啊!求求你們,別趕我走!”
頭磕在地上,‘咚咚咚’作響,額頭很快就破了一層皮。
東老頭兒、東有田他們,甚至李氏和劉氏的神情中都出現了不忍之色,太可憐了!人命關天吶!
錢老太卻不為所動,“一看就不像好人!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沒媒沒聘的就跟男人睡?!肯定是窯窩子裡出來的!”
可兒臉色一白,哭道:“老太太,我是好人家的女兒!”
東有銀紅著臉道:“我與可兒是兩情相悅、情不自禁。是,是兒子非要那啥的,她也是被我真情打動。”
錢老太差點兒吐了,冷哼一聲,問道:“你是好人家的女兒?好,那你家住哪裡?父母是誰?”
可兒嗚咽著,說出一個地址,和父母兄弟的名字。
錢老太對東溟子煜道:“四兒,你派人去查查,主要查這個狐狸精是不是窯窩子裡出來的,品行如何!”
東溟子煜對二郎道:“你和栓柱走一趟,騎馬去,用點兒手段!”
二郎神色一凜,道:“放心!保準讓他們把八輩祖宗都交代出來!”
說著,跑了出去,很快外面傳來馬蹄遠去的聲音。
可兒眸光微閃,臉色更白了,緊緊地依偎到東有銀的身上,嗚嗚哭泣。
錢老太的三角眼眯了眯,問東有銀道:“你確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嗎?你們一直在一起?還是弄一次就被賴上了?”
東有銀臉色一沉,眸中閃過懷疑之色。
可兒一看不好,抱住東有銀的胳膊,哭道:“三哥,我對你一片痴心,這孩子真是你的啊!三哥,你可要相信我!孩子若不是你的,我就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在這裡,這是很毒的誓了。
百姓多迷信,頓時東有銀信了,很多人都信了,連錢老太都信了。
上官若離淡聲道:“孩子是不是咱家的種,生下來以後,我自有法子滴血驗親。”
可兒點頭,“驗,隨便驗!只要讓我將孩子生下來。”
她沒有半點害怕心虛,這孩子應該真是東有銀的。
室內一陣靜默,都看向錢老太和東老頭兒,這種事,別人都不好表態的。
錢老太看著沒骨頭一樣抱著東有銀胳膊的可兒,怎麼看怎麼不是好人。
她的眸子眯了眯,道:“剛能吃飽肚子就納妾了?!還知道自己姓什麼不?!老三,你若是想讓這個狐狸精進門,可以!”
東有銀和可兒都是眼睛一亮,露出喜色。
只聽錢老太繼續道:“那樣的話,就分家,把你三房分出去。”
東有銀臉色刷地一白,哀怨憤怒,“娘!難道我不是你兒子?你連兒子和兒子的孩子都不認!”
可兒哭道:“都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好,我和孩子去死好了。”
錢老太厲聲道:“你有本事馬上去死!不死你就是個窯姐兒,就是來禍害我們家的狐狸精!”
可兒臉色青白交加,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