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敢入室行兇,該當何罪?!”
東溟子煜眸光一厲,“總比大人姨娘的兄弟巧取豪奪強。”
教諭被他眸中的凌厲駭的往椅子裡縮了縮,不自覺地就結巴了,“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東溟子煜將許老闆在柳林縣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然後道:“他所做的這些,都是以大人的名義,現在柳林縣的官員、學子都知道了,不知大人可知情?
若是不知情,還請及時制止,以免大人的名聲一跌再跌。若是知情甚至縱容,在下相信,朗朗乾坤,總有說理的地方!”
說完,轉身而去。
來去無聲,不留一點痕跡。
若不是蠟燭亮著,若不是自己沒睡在床上,教諭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許家藉著他的名頭做些事情,他是知道的。家族和其他親戚藉著他的威勢謀取方便,他也是默許的。
十幾年寒窗苦讀,一朝為官,為的什麼?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呵呵,有幾人這麼想?
為了出人頭地,為了改換門庭,為了飛黃騰達,為了升官發財,為了家族永遠昌盛!家族怎麼昌盛?當然是提攜親屬,給他們庇佑行方便。
但是,許家吃相這般難看,堂而皇之的搬出他的名頭,壞了他的官聲,這就讓他不能容忍了。
廢物!就不知道迂迴委婉些嗎?
那些學子你能知道將來會有什麼前程?說不定不出幾年,就會有人入朝為官,若是用這些事來攻訐自己,那自己這些年的前程豈不是完了?
這個東有福,是個隱患,絕對不能讓他出頭!
他憤恨地打定了注意,回到床上,發現許姨娘還睡的如死豬一般,剛才那麼大的動靜,她竟然沒醒。
推了推她,依然沒動靜。心裡咯噔一下,使勁兒掐了她一把,依然沒醒。
他嚇得出了一身白毛兒汗,驚叫道:“來人!來人吶!”
外面執夜的丫鬟也沒動靜,還是巡邏的家丁聽到老爺的喊叫跑了過來,在門外問道:“老爺,發生了何事?”
“請大夫!快去請大夫!”他又怕又急。
許姨娘悠悠轉醒,見到他臉色蒼白地坐在床邊,有些迷茫,“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
他怒從心頭起,抬手給了她一個大耳光,“都是你那孃家兄弟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