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潺潺,這隨著秋風飄過來,還真的很難分清除玉笛之外的兩種樂器呢。”何鍾雄也頗懂音律,此時他也捋著自己的山羊鬍專心聆聽著。
“小王倒是覺得這另外兩種樂器可能是鳳簫與銀笙,不知道猜對了沒有?”蕭子炎端著一杯剛斟滿的美酒笑著問德皓。
“對呀,本宮怎麼沒想到呢,就是這兩種樂器!”曹賾一副恍然大悟,如夢方醒的樣子。
“還是靖賢王猜對了!”德皓頗為得意地說:“這是朕的一位愛妃做的採蓮曲,就是用了笛、簫、笙三種樂器來突出江南水鄉那種朦朧、婀娜、清新之美。”
“好,好,天宙不但出美女,更是出彩女啊!”何鍾雄又馬上不失時機地送上了奉承。
曹賾也對這音樂交口稱讚,只有蕭子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手中拿著酒杯,看著杯中的佳釀出神。
正在這時,一艘雕樑畫棟、裝飾得極為奢華的龍船從煙波浩渺之中駛來,駛入荷田深處,緩緩地駛向德皓等人。船的甲板上,一座蓮花玉盤已經擺好,隨著縹緲的音樂,船上的宮女張開玉喉,齊聲唱著採蓮曲。玉盤周圍八名粉衣宮裝的舞女,也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緊接船已經到達了德皓等人所在的露臺的正前方,那八名粉衣宮裝的舞女忽然兩兩一組地站在蓮花玉盤前,用寬大的舞袖遮住蓮花玉盤,旋即又連連散開後,洛清已經一身白衣,飄飄欲仙地站在了露臺之上。
江南採蓮今已暮(八)
音樂隨之一轉,洛清隨著音樂在蓮花玉盤之上翩然起舞。
冰肌玉骨,神女九天,只見洛清輕舒蓮步,軟擺柳腰,隨著音樂,忽高忽低、忽進忽退、輕如飛燕、快如厲鷹、腰肢婀娜、體態輕盈,舞蹈急處如疾風暴雨一般,只見她衣袂飄飄,飛騰於空中,卻不見她的身影;只見白衣勝雪,光影交錯。看得曹賾、何鍾雄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屏息斂氣,連酒也忘記喝、菜也忘記夾。只有蕭子炎此時大腦中一片空白。
“好!”
“妙哉!”
“採蓮渚,窈窕舞佳人。天宙果然是人才濟濟,居然有這樣技藝超群的舞者,堪稱三國之冠啊!”曹賾連連發出驚歎,確實就算在他父王的皇宮之中他也沒有看見過這樣技藝超群的舞者,更何況這位舞者還是位絕代佳人。
“不得了!不得了!老夫看得是眼花繚亂啊!太美了!這哪是我們凡人的舞蹈啊,簡直就是天仙下凡,仙宮歌舞!”何鍾雄邊讚美著邊色迷迷地朝還站在龍舟之上的寧洛清望去,他的眼神正好被德皓瞟見,讓德皓心中一陣厭惡。
在洛清登場的那一剎那蕭子炎身子猛然一怔,隨即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他嘴唇微微有些顫抖,緊緊盯著蓮花玉盤之上,一身白衣飄飄,宛若九天神女的寧洛清,眼角有些溼潤,手中的酒杯也因為內心的極不平靜而微微發顫,不知不覺中已經灑了好多酒出來。那個女扮男裝偷偷溜出府遊玩的淘氣姑娘;那個好奇心十足,卻嚇得緊閉雙眼騎在西陸寶馬上的可愛的姑娘;那個與自已一起遊山玩水,喝酒品茶冰雪聰明又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迷一樣的姑娘;那個讓蕭子炎放棄很多,捨棄了很多後卻怎麼也尋不到的姑娘,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和當初在永城時相比洛清更加豐潤了一些,看上去更多了一種嫵媚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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