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那一刻,他緊閉的眼瞳中卻不停的湧出渾濁的淚來。
他將緊緊攥在掌心裡的渠家信物顫抖著放在了他的手裡,然後,痛苦掙扎了整整一夜,方才嚥下那口氣。
渠家信物在他手中,那些妄想蠶食渠家的人,不敢貿然要他性命,卻也下了狠手,若不是有父親生前留下的忠心耿耿的下屬護著他,他想必就不會是失去一條手臂這般簡單,他怕是早已沒了這條命。
渠家安定下來之後,他想過去加州找她。
可當那一日,他起床沐浴,在傭人的幫助下穿好衣服,他站在鏡子前,看著那空蕩蕩的袖管時,他忽然生出了退意。
而此時,加州傳來她的訊息,她已然回國,回了宛城,她如今,正住在宛城傅竟行新置的宅子裡。
☆、163 我從來都沒有忘記她。
163 我從來都沒有忘記她。
而此時,加州傳來她的訊息,她已然回國,回了宛城,她如今,正住在宛城傅竟行新置的宅子裡。
是了,她為傅竟行遠走異國,生下嘉樹那個可愛的孩子,她無怨無悔的撫育嘉樹,一個人苦苦熬著度過那孤寂卻又漫長的歲月,她定然還深愛著傅竟行吧,所以,時隔了四年,她卻仍是回到了傅竟行的身邊去……
她曾說過的,若她有一日真的放下了過去的一切,若她真的能走出來,重新開始,她大約會與他在一處的……
那麼如今,他怕是連這一丁點奢望也全都失去了。
渠鳳池單手撐著桌案,緩緩的站起身來,他將目光投注在一邊擱著的那一隻幾可亂真的假肢上。
失去手臂那一日到如今,他從不肯戴這東西。
他打小不喜歡家族中的那些勾心鬥角,只想過他自己想過的生活。
他不是那種外放的性子,父親生前常說他有自己的小小世界,不願走出來,也不願人進去,他喜歡電影,他迷戀那種一個人可以演繹百種人生的多彩,別的孩子在外面玩鬧的時候,他就已經整日整日的窩在父親的放映室,國內國外的經典影片幾乎全部看完了一遍。
他想去拍電影,像他的偶像張國榮那樣,能在銀幕上留下他的一席之地。
他離家,去了大陸,從籍籍無名開始打拼,到最後,他用三年時間奪得影帝,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
可他仍是淡泊名利,只是沉醉在他的電影事業中,他沒有想過要放棄他的愛好,就如,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掌珠一樣。
可這世界,從來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他從今往後,不會再踏足那個圈子了,也再不能在鏡頭前,用心演繹著一個又一個或悲涼或歡喜的各樣人生。
渠鳳池抬起完好的右手,緩緩按了按眉心,他的眼底有淡淡的一抹紅色浮現,卻又很快,消失無蹤。
他站在窗前,望著宅子裡那極大的一片荷塘,快到夏日了,又將是映日荷花別樣紅的動人,那是父親最喜歡的景緻,他還記得幼時父親帶他在池塘邊納涼,就他們父子倆,再沒有旁的人。
樹葉在頭頂被風吹的沙沙響,荷葉與荷花在月光下跳著舞,蟬鳴,蟲聲,還有那被風送到鼻端的荷花香。
他躺在竹蓆上,吃著清香的蓮子,父親那樣曾經叱吒風雲的一個人,卻為他搖著扇子,滿臉滿足的看著他。
他說,我的鳳池啊,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非池中物呢……
他笑的天真,把蓮子一粒一粒丟在父親的光頭上,哈哈的笑,父親是性子暴躁的人,卻無奈的搖搖頭,笑的一臉疼愛。
再後來,他漸漸長大了,與他越來越不親近,青春叛逆的時候,甚至有些討厭他粗魯的言語和動輒罵罵咧咧的毛病,他喜歡一個人待著,哪怕只是在池塘邊靜默的坐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