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既往恭敬道:“我今日來,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大哥您說。”
莊靜姝不由得呼吸一緊,下意識的看向陳潮生。
聶明蓉姿態端莊的坐在那裡,唇角的笑自始至終不減分毫。
這樣拐彎抹角說話累不累啊,不就是想要做月老牽紅線麼?看看那莊小姐都嬌羞成什麼樣兒了?她才不信陳潮生看不出來莊靜姝喜歡他。
那麼這個人今日又把他拉來是做什麼?擋箭牌?看來她又要做別人的眼中釘了。
“哦?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說來聽聽。”
徐先生諱莫如深的看了陳潮生一眼,誰能想到呢,當初那個瘦瘦高高的毫不起眼的少年,如今卻成了獨當一面的大人物。
雖然他是由他親手提攜出來的,可以說一句沒有他就沒有如今的陳潮生,但他早已退居香港數年,當年曾經不可一世的有那麼多人,走到最後的卻只有一個陳潮生,那就不單單只是運勢的問題了。
年近垂暮的人面對如日中天的後輩,總是免不了心生唏噓和悵惘,既自傲於自己當初的眼光,卻又忌諱著他們壓過自己一頭。
陳潮生如今待他一如既往,恭敬,信服,可他卻覺得再也不能如曾經那樣,將這個人緊緊攥在手心裡任自己差遣。
他想讓莊靜姝嫁給陳潮生,也是因為莊家和徐家關係親近,莊靜姝與他自然更為貼心,可如今看來,陳潮生當真是翅膀已經硬了。
“大哥您也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一個人,尤其是父母相繼離世之後,就連除夕夜我也是獨自過的,人上了點年紀,就想要安定下來,有個家,有個知疼知熱的人陪著,從前總是遇不到合適的,而現在遇到了明蓉……”
陳潮生說著,轉過臉看向聶明蓉,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瞳裡,此時卻有溫軟的光芒流淌,聶明蓉唇角笑容不由得微微一僵,可陳潮生卻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我覺得她很好,我也很喜歡她,就想從此安定下來……”
聶明蓉的手指不由得微微發顫,她怔然看向陳潮生,卻覺得他此時說這些話好似格外認真的樣子……
她其實一直都覺得,陳潮生不過和那些覬覦她姿色的男人沒有什麼區別,畢竟,他那一夜沒有把持住就說明了一切,所以,她的認知裡很大一部分都認定了,陳潮生也不過是想要和她多睡幾次而已。
可他今日卻這樣說……
她忽然很想把手抽回來,可陳潮生握的實在太緊了。
莊靜姝整個人已經有些失態了,她依然安靜坐著,可眼瞳裡卻已經蓄了淚,在極力的剋制著,才沒讓那淚落下。
聶明蓉都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可陳潮生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那一位徐先生聞言沉吟了許久,忽然抬眸看向聶明蓉,一雙老態盡顯的眼瞳卻在這一瞬間精光四射:“聶小姐,我雖然隱居香港,可內地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你們聶家,早就敗落了吧。”
他這話點到為止,可意思卻很明顯,聶明蓉在社會上歷練這幾年,也不會連這一點話外音都聽不出來,她向來又不是那種剋制隱忍的性子,當即面上就顯露了出來:“是,四年前我們聶家被人算計,我父親中了別人的圈套,聶家一夜之間破了產,分崩離析,在外人眼裡,自然已經是敗落了。”
“聶小姐這話有趣,難不成聶家如今已經翻身了?”
聶明蓉微微一笑,鳳眼上撩,眸中卻帶了幾分譏誚看向他道:“聶家有姐妹手足一體互相依靠,聶家也有爭氣的子孫將來自能撐起家門,敗落,也不過是一時而已。”
“聶小姐還真是年輕啊,年輕人就是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徐先生笑著看了看身畔的莊靜姝,搖了搖頭:“聶家的事暫且不提,就說聶小姐自己,潮生是我一手提起來的,也是我看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