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達到城防營監牢時已近乎亥時末了,士兵們早已下值,只剩下個士兵在值守,見有馬車停了下來,一聲大喝:此處乃城防營監牢,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晏卿塵自馬車中走出,火光對映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有個小兵似不識他,走上前想要繼續呵斥他離開,被身邊的伍長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那伍長向晏卿塵抱拳行禮:“世子恕罪,小的乃是城防營伍長張金,今日帶弟兄們一同值守這監牢,他是新來的還不認識您,請您見諒。”
晏卿塵點頭,開門見山:“你們今日是否在惜雲樓抓了三人?”
“回世子,是抓了三人,那三人實乃下作,竟躲在房中偷看神女換衣,已經收押擇日審問。”
晏卿塵:“”
不過是一日不見,還真是給了他極大的驚喜。
“你別胡說,你們抓進去的人乃是當朝大將軍之子和刑部尚書之子,剩下的那位也是雲鹿書院的學子,怎麼做這等腌臢事。”周林氣憤不已,他家少爺雖然不著調,但這種事是絕不可能做的。
“可他們三個分明穿著惜雲樓小廝的衣裳”張金瞥見世子臉色難看了起來,及時轉了話鋒:“世子,不若小的帶您進去認人?”
“嗯,帶路吧。”
慕白斂無聊的揪著乾草,時不時扯起脖子望一眼門口方向,晏哥什麼時候來撈他們走啊?該不會今日不會來了吧。
“吱吱——”牆角洞中突然竄出了一隻小老鼠,直往白芷方向爬了過去。
“慕白斂,你別鬧了。”白芷老神自在的坐在草堆上打盹,時不時撓癢癢,她以為又是慕白斂在搗鬼,叫了一聲也沒見消停,不耐煩的睜開眼睛朝腿邊望去。
“啊,有老鼠”白芷尖叫著跳了起來。
總是有一個怕什麼來什麼的定律,那老鼠彷彿就跟白芷過不去,竄來竄去又跑向了白芷,她慌不擇路,啊的一聲跳上了慕白斂的背,在他耳邊吱哇亂叫。
“快,快,把那老鼠打死,快打死。”
慕白斂得脖子被她勒得緊緊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甩又甩不脫,面部漲的通紅,雙手拍打著白芷得手臂,雙眼瞪向文哲示意他快來解救自己。
文哲被這突如其來的鬧劇驚呆在了原地,直至慕白斂開始翻白眼才反應過來,連忙將那老鼠驅趕拉出去,才安撫白芷道:“阿止,老鼠已經被趕跑了,不見了。”
“不見了?”白芷還是死死的閉著眼睛。
“對,不見了,你要不先鬆開白斂,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啊?好。”
白芷此時腦子清明瞭些,手臂上鬆了力道,也慢慢睜開眼睛,瞧見牢房內那隻竄來竄去的老鼠似乎真的不見得,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被放開的慕白斂,總算是活了過來,喘著粗氣一把將她甩下了背。
“白止你怎麼回事,快勒死小爺了,你知不知道?”
“對不住對不住一時情急,一時情急”
“一個大老爺們怕老鼠?可笑不可笑?”
白芷神色尷尬,她雖不是故意的,但也確是差點弄傷慕白斂,面對他的不依不饒,只能連連點頭應和。
文哲緩和道:“說不定阿止有什麼難言之隱,白斂你莫要再計較了,現在總歸是沒事了。”
“不計較什麼?本世子還沒跟你們計較呢?”
這本是一道嚴肅問責的聲音,此時卻在三人耳邊如同天籟一般。
慕白斂快步跑到牢房邊,眼巴巴的看著門外的晏卿塵:“晏哥,你終於來撈我們了。”
晏卿塵沒搭理他,問道:“說你們今日躲在房內,偷看神女換衣服,可是真的?”
“這個”
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