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破天荒頭一次被人罵成賤人,那種心情怎是一個怒字能夠形容的,而且聽到喜天竟對瑜弟心存歹意,不禁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殺意。
從腰間摸出了一枚銅錢,扣在手中。
又聽喜天不懷好意道:“不過……那葉飄飄面板確實細緻,真他媽的像個娘們,等二當家玩膩了,我也要……嘿……”
脫掉衣服的喜天,這時轉過身來卻發現身後的王來始終沒有動,當下斥道:“他媽的,你聾了!還不快去打水,伺候大爺洗……”
身體突然定住,聲音嘎然而止,一枚銅錢嵌入他的肋下。
看著面前眼睛咕嚕咕嚕轉、全身幾乎赤裸的喜天,明路覺得份外厭惡,伸腳一踢,喜天碰的一聲飛跌在床上,胸口清晰地印著一個泥腳印。可一雙眼睛依舊不死心地奮力的瞪他,……滿眼的不相信。
明路看著厭惡,又飛了一枚銅錢,打在了他昏穴上,喜天白眼一番,昏死過去。
明路反感地瞥了床上的裸男一眼,他本可以殺了喜天,但殺了喜天反而髒了他的手,又轉念一想,只要天一亮,禧恩帶兵攻上山來,此人也活不了,就讓他多活一會兒。
彈下紗帳擋住了喜天赤裸的身體,明路隨即出門向原路返回,再回到岔路口,順著陳喜離去的岔路追了上去。
到了路盡頭的一處院落,明路見四周並無人看守,想來陳喜已撤下了所有守衛,明路閃身進了院中,見有兩處房內亮著燭火,便來到了一間房屋外面,從門縫向裡望去,正看見陳喜正在屋裡到處翻山寨的佈置圖。
明路推門而入,陳喜一驚,回頭一看是他,放下心來。
當下對明路俯首一拜,道:“郡王爺,剛剛委屈您了。”
明路道:“起來吧,你做的很好,本王並沒怪罪於你,先不說這些,時間不多,我們分頭找。”
“是。”
二人分頭尋找山寨的地形圖。
據打入大羅山寨的探子回報,大羅山寨的地形圖,只有一份,就放在二當家張歸一的書房內。
可他二人翻遍了所有地方,也沒有找到地形圖,正著急間,明路忽然發現牆上掛著一副畫,角落裡提著李白的詩,正是那首: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忽然想到了大羅山暗號的下一句,留下買路錢,他忽然掀開了那幅畫,卻失望的未見到後面有暗閣。
正懊惱間,忽聽陳喜道:“郡王爺,你看這幅畫的後面。”
明路翻過畫來,只見上面畫的正是地形圖。大喜!
此時寅時已過,時間緊迫,陳喜當即以二當家的身份冒著雨離開了山寨。
明路則留了下來,他吹熄了書房的燭火,來到另一個屋裡,正是張歸一的寢房。
他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李瑜。
李瑜此刻仍舊昏睡在床上。
明路坐了下來,靜聽四方,四周除了雨聲和瑜弟均勻的呼吸聲,就再無其他聲音,他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天明,等待著瑜弟醒來。
房外風大,屋內燭火搖曳,他偶然抬首望著床上睡著的瑜弟,不禁微微的發了怔。
不可否認,李瑜長得與他的未婚妻田惜日很像,他不是不懷疑他的身份,但事實證明他不是田惜日,那不過是他的奢望而已,一切就猶如陳喜長的像張歸一一樣,一切都是老天造人時的一個玩笑、一個偶然。
他曾經派人去蘇州調查李瑜,得到的結果是:蘇州確有其人,是一個布商的第三子,人稱李三公子,聽聞他從小便喜歡四處遊歷,增長見聞,聽聞他博學多才,風姿俊逸,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其實,風姿俊逸,翩翩二字還不足以形容他的美貌,他長得太美,實在太容易令人誤會他的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