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幾大要穴。
只這一次出手,便讓他額頭佈滿了細汗。
但沈七卻並未停下動作,銀針一個接一個紮在奚玉棠身上,在眾人屏息之時,他深呼一口氣,向旁邊人伸手,“借匕首一用。”
旁邊站著的正是血殺殿殿主血殺,他微微一滯,有些猶豫。
下一秒,一把刀遞向沈七,“用這個。”
沈七接過匕首抽出,一個‘清’字赫然映入眼簾。他抬眼掃過越清風,持過匕首,對準自己的手腕猛地劃下——
圍觀眾人頓時發出驚呼。
“閉嘴!”沈七冷喝一聲,粗暴地掰開奚玉棠的嘴,將手腕湧出的血滴進去,而後脫力般坐在了地上。
大廳一時間靜得如同外面漆黑的夜幕。
“沈大夫,怎麼樣?”先出聲的,是歐陽玄。
沈七疲憊地一邊給自己包紮,一邊道,“救治及時,死不了。”
歐陽玄大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還請沈大夫瞧瞧蕭……蕭承老弟,唉。”
沈七皺眉起身,目光冰冷如刀般看了一眼血殺,而後走向蕭承,先是觀他的死狀,指尖沾了些地上的血,湊到鼻尖嗅了嗅,接著換到奚玉棠這邊,也同樣沾了血嗅。
半晌,開口,“劇毒。”
大廳裡頓時譁然,歐陽玄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司離!”沈七高呼一聲。
“來了!”司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眾人回頭,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幾個起跳來到沈七身邊,接過了他擦手的絹帕,先是嗅了嗅,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喂,小子,不要命了!”烈傲天一把抽掉了司離手中的帕子。
司離撇撇嘴,找人要了杯白水漱口,對著沈七、呂正和越清風道,“是幽冥,遇酒即溶,無色無味。除酒之外,無論沾上什麼都有一股屍腐之氣,是個很雞肋的毒。”
雞肋之毒,卻毒死了一個凌霄閣閣主,毒傷一位玄天教教主。
無論下毒之人是誰,他已經回本了。
“她……什麼時候能醒?”越清風緩慢開口,目光一直都未離開過奚玉棠。
“很快。”沈七道,“幸好教主常年與我和司離在一起,吃過無數解毒丹,否則現在……”
沈七有些說不下去,此時才覺出後怕,一張俊臉蒼白如紙。
若是他今天聽了奚玉棠的話乖乖待在別院……
若是他沒有拉著司離偷偷趕來……
若是……
“除了我們教主和蕭……閣主外,你們誰還喝了酒?”司離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若說酒,在場每個人都喝了。但若是說……
“我,”歐陽玄疲憊的聲音傳來,“還有越少主。”
司離的目光在這兩人之間掃了幾圈,走到越清風面前,“越公子,請讓我看看舌頭。”
越清風的眼睛還定在奚玉棠身上,聽到司離的話,回頭,慢慢張開嘴。
司離觀察了一會,又跑到歐陽玄面前,後者配合地張口。
“兩位連少量的毒都沒中,真是運氣。”司離下了結論。
秋遠一聽,拍著胸脯長長鬆了口氣——他今天真是經不起嚇了。
見事情告一段落,便有人打算告辭。
誰知越清風卻突然起身,聲音淡漠卻強勢道,“今日之事未查清之前,各位身上都有嫌疑。你們著急走,是怕什麼?”
沒指名道姓,但還是激怒了一些人,首先爆發的便是血玉,“越少主,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越清風猛烈地咳了幾聲,臉頰泛起病態的紅暈,然口吻極度平靜,彷彿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今日不是奚教主與蕭閣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