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
“大帝,晚輩準備好了。”
陳閒的聲音傳來,阿薩姆大帝一念斬斷多餘的情緒,開始傳授劍法。
“第二劍名為【夏長】,你且看好。”
和【春生】的橫掃式不同,阿薩姆大帝這次是手握帝劍,由下而上,逆勢一挑!
這一挑,玄妙無方,盡顯精髓,像是草木向上生長,極盡蓬勃,又像是不甘命運之人,在向天發起挑戰,意志不屈。
“唰唰唰!”
後院中,原本僅一尺長的幼嫩草苗,竟隨大帝這一劍迅猛生長,眨眼間竟長到了一米八的高度。
矮矮的安可兒,瞬間被淹沒了。
一劍之後,大帝開始講解。
“四季中的夏天,有炎炎烈日當空懸掛,卻也是花草魚蟲,飛禽走獸生長速度最快的季節。”
“本帝的【夏長劍】,便是取了盛夏最旺盛的生長之力融入其中。使出此劍法後,你的傷害也會如夏季的草木,節節攀升。”
剛傳授完【夏長劍】,大帝轉挑為落,往下斬出一劍!
“嗖嗖!”
一劍斬出,院中似有蕭瑟秋風拂過,茂盛翠綠的野草轉瞬間變得枯黃。
姿態也不似方才那般筆直昂揚,而是莖稈彎曲低垂,有的甚至倒伏在地。
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安可兒,也因此重新探出了小腦袋。
“滴滴答答。”
忽然,陳閒聽到了連綿不斷的清脆聲音。
他連忙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枚枚成熟的草籽掉落而下,在與地面的白磚發生碰撞。
大帝那平淡如悠悠歲月的講解聲,再次傳來。
“此為四季劍法第三劍,【秋收】。”
“四季中的秋季,代表著豐收與喜悅,也代表著肅殺與寂寥。本帝的【秋收劍】,將兩者完美相融。使出此劍法後,你能收穫敵人的一部分速度,還能強行收割低於一定生命值的敵人。”
陳閒集中注意力,仔細聆聽大帝的講解,認真觀摩大帝的演示。
【秋收劍】之後,大帝終於使出了四季劍法的最後一劍───【冬藏】!
第四劍的出劍方式,和其他三劍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大相徑庭。
陳閒眼睛一眨不眨,是專注,亦是震驚。
最後一劍,不是掃,不是挑,不是斬,不是撩,不是刺......不是任何一種進攻方式。
而是,收劍入鞘!
阿薩姆大帝左手虛握無形劍鞘,右手持劍緩緩回推。
和前三劍不同,在這一劍中,陳閒沒有感受到絲毫玄奧和神妙。
只有平淡和平凡,就像鋒芒斂盡,就像將所有能量收回,貯藏,不外洩分毫。
返璞歸真,不外如是。
整個收劍入鞘的過程,大帝卻用了足足五秒才完成。
“當!”
完成的一剎那,一聲清悠劍鳴迴盪四方。
“呲呲呲。”
院中,枯黃的野草紛紛變得蒼白乾燥,折斷倒地,全部失去了生機。
可真的失去生機了嗎?
陳閒分明感受到,白色地磚下的土壤裡,似乎有種子深藏。
只待來年開春,衝破土壤,抽芽新生。
大帝的講解如期而至。
“此為四季劍法第四劍,【冬藏】。”
“四季中的冬季,是萬物凋敝,生機絕滅的季節,與春相反,它代表的是死的極致。”
“但死亡與生命本為一體,兩者怎可分割?太陽的落下,是為了明日照常升起。植物的凋零,是為了將養分儲藏,讓種子在來年更快生長。寒冬終將過去,冬的死,是為了春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