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長計議......”
許久之後,李民洋從周市辦公室走出來,那位憂心忡忡的話,如一道枷鎖,束縛住了他的喉結,一些所謂訴苦的話,無法再發聲。
李民洋太懂如何與這些人相處,所謂的大局,不過是在條條框框之內,將自身的最大利益罷了。
許肅雲的職務為劃區南城的區長,南城拆遷工作時,他是掛帥的總負責人,直系領導正是周瞿嚴。
如果李民洋現站出來檢舉,許肅雲在南城開發問題中,存在極其重大的工作失職,甚至涉及職務犯罪,必然會牽連到南城後續開發,從而影響到周瞿嚴。
所以郭志遠以一句“民洋,事關重大,你要認真將事情考證清楚,然後再來彙報”的話,結束了幾人的談話。
在主任看來,只要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李民洋能否與那叫什麼峰的緩和關係?
出發點是對李民洋的一種保護,咱本本分分發展企業,沒必要與狗相互咬,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
李民洋思慮著方才在周市辦公室裡的談話,以及領導班子之間的關係,面色越來越凝重。
只有擁有足夠的籌碼之後,或是可以讓周瞿嚴看到更多的利潤,才資格讓那位破釜沉舟做出抉擇。
他快步下了樓,突然重重吐出一句“媽的,不行,別說劉運峰那條狗,許肅雲都妄想在老子頭上呵斥一句,什麼你媽的狗屁幹部,配?”
一定要走檢舉這一步。
對於他而言,別說自己的親妹妹出事,職工老呂受傷後都沒要賠償,事情就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
更何況南城開發涉及多大的利潤,憑什麼讓劉運峰,一個地痞流氓的貨色,靠著欺壓窮苦百姓積累的財富,讓他好過起來?
在李民洋的骨子裡,依舊有上一世的那股傲勁,眼裡容不下許肅雲這樣的幹部同志。
與此同時,在周市的辦公室裡,郭志遠一直沒走,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水,沒多久後,許肅雲匆匆趕來。
在職務方面,許肅要比主任低上半級。
“領導,您找我。”
許肅嚴彎著腰,憨態可掬地靠在周瞿嚴一側,好比大人面前一個聽話的乖寶寶。
“李民洋這個人,能夠帶來魔都、京平等地方的投資,首筆入資就高達六千萬,且還有九千萬的後續入資,對南城的發展很重要。”
周瞿嚴的語氣很重,不苟言笑地盯著許肅嚴。
“周市,我明白,民洋那位小同志的貢獻很大,我已經下達任務了,將為他成立專門的工作小組,全力配合誠德地產的開發工作。”
許肅雲立馬錶態。
“這是一方面......”周瞿嚴緩緩上下打量許肅雲,眼神中釋放出危險的訊號。
“李民洋這個人,你得招待好,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如果他有什麼意外,耽誤了南城的發展,影響到財政的收入,我和郭主任會親自檢舉。”
接下來周瞿嚴的話可就意味深長了,這便是郭主任一直留在這間辦公室的原因,他要眼盯著周市給許肅嚴壓力,要護著李民洋。
而誠德房地產後續在南城的開發工作,第一對接人便是許肅嚴。
“周市,我一定謹記您的囑託。”
許肅嚴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周瞿嚴的話頓時給了他極大的壓力,不得不重新思慮一些事。
“好,這樣最好。”
周瞿嚴笑了,隨之緩緩擺手。
許肅嚴出去時,笑意盈盈地想要與郭志遠打招呼,可主任板著一張臉,沒理他,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抬一下頭。
而等許區長到了走廊,那張臉陰沉得可怕。
......
李民洋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