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浩志是我之前玩的很好的大學同學(專科學校)我習慣叫他浩志,他是冰城的坐地炮,在學校的那段日子裡我倆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但畢業後卻少有聯絡,我只是偶爾會在朋友圈裡關注一下他的生活,直到今天,我倆已經快兩年沒有說過話了。
片刻後,電話接通了,浩志用略帶興奮的語氣先開口道:“然哥!終於想起給我打個電話了,咋樣,是不是想我了?”
“嗯…想你了。”
我有點心虛,想他沒錯,只不過是在落魄的時候想起他了。
我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浩志重重嘆了口氣,“唉,還是老樣子,對付維持生活唄,跟然哥你那營生根本沒法比,對了,你弄的那個什麼數字藏品現在咋樣?賺飛邊子了吧?”
我抽了口煙,又做了個深呼吸後才回道:“賠的連褲衩都不剩了,而且外邊還欠了點飢荒。”
電話那頭的浩志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他肯定想不到,大學剛畢業時那個風光無限狂到沒邊的我,會是現在這般境遇,許久後,他才壓低了聲音說道:“然哥,你也別有太大壓力,人生就是起起落落嘛……有句話說的好,看成敗,人生豪邁,大不了就從頭再來…”
我笑著打斷道:“沒事,不用安慰我,我比你想象中的堅強……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的主要目的其實是想求你個事。”
“咱兄弟之間有啥求不求的,你說就完了,”浩志沒等我開口,便自顧自的說道:“對,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把外邊欠的饑荒堵上,正好這幾年我攢了點小錢,說吧然哥,需要多少?”
一股暖流從我心中流淌而過,我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有些慚愧,又有些無奈,我帶著自己也說不清的滋味回道:“不借錢,你就幫我張羅幾個能日結的兼職就行……最好是管飯!”
“成,這事包在我身上,你聽信就妥。”
“謝了。”
“謝個屁!”
浩志說完這句話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但沒過十秒我就收到了他發來的語音訊息。
“對了然哥,你現在住哪啊?等我忙完這段就請你吃飯,這麼久沒見都想死你了!”
我把菸頭捻滅,笑著把位置給浩志發了過去,緊接著一串電話號碼便彈了出來,我臉上的笑容登時凝固了。
是來催債的,我接通後應付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可沒過一會手機又響了,還是催債的,這次對方的社會氣息很重,威脅再不還錢就卸我的偏旁部首。
我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然後翻看起網貸記錄——分期哭3萬,可勁造3萬,玩命花2萬,黑黑條1萬,036借條8千,可勁造5千,閻王樂3千……
不出意外的話,待會還會有幾個催債電話打進來,雖說我現在是蝨子多了不怕咬,但實在煩人呢,我索性直接關了機,眼不見心不煩!
叼上一支菸,我走到客廳開啟窗戶,然後趴在窗臺邊吹著風,看著天空中一點點積聚在一起的烏雲,不禁感慨7月份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才下午3點,天空卻陰暗的好似夜晚提前降臨,雖然沒有電閃雷鳴,但給人感覺很快就會轉成一場持久的大雨。
趁著雨還沒下,我穿上衣服推門出去,打算趕緊買完東西就回來,可剛一關上門,對面601的門就開了,昨夜那個與我纏鬥三百回合的精神小妹穿著超短褲,戴著一副墨鏡悻悻的走了出來,靠…真夠晦氣的。
她同時也發現了我,儘管戴著墨鏡,也能看出那一臉嫌棄的表情,就好像我身上散發著惡臭似的。
“真晦氣!”
她直接說出了我的心聲。
“喂,你什麼意思!”我追上已經走到樓梯下面的精神小妹,不爽道:“陰天戴墨鏡,你在這裝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