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仰頭直視紫川秀,少女明澈的眼神彷彿有著某種洞察人心的魔力:“您真的不怪我?在被圍攻的最困難時刻,援軍卻遲遲不到,您對我一點都沒有懷疑?難道,您就沒有想過,這有可能是我故意所為,目的是。。。”她故意停下了話頭,凝視著紫川秀。
紫川秀苦笑,老實地承認:“你說的,我確實想過。”
“那?”
“也僅僅是想過而已。”紫川秀笑笑:“我還是相信你,白川。”
一瞬間,白川想落淚了。那焦慮不眠的煎熬,對紫川秀處境的憂慮,恐懼那即將到來的猜忌和懷疑,還有那承擔千萬人命運的可怕壓力,這一切,她都頂住了,紫川秀一句真摯的“我相信你”,卻讓她幾乎掉下了眼淚。
“大人,您還記得嗎?這句話您曾經對我說過的。”
“是在瓦格行省的布魯村吧?那時候,我被魔族追捕、被紫川家通緝,走投無路——我一直都記得。”
“從那時到現在,我對大人的忠誠沒有絲毫變化。但我總感覺,比起那個時候,您變了很多。。。。。。”白川不知如何措辭,猶豫了。自紫川秀上次從帝都回來以後,他的整個人蒙上了一層霧,殘酷、冰冷,難以琢磨,令她非常迷惑:這個人,真的是那個給人陽光般溫暖感覺的紫川秀嗎?
紫川秀笑出聲來了:“我變得更英俊了?”
白川沒有笑:“大人,自從年初從帝都回來以後,您就變了很多。您變得——我們再也看不透了。請恕我多事,大人,在帝都,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川一口氣說完,紫川秀依舊在笑:“白川,你覺得我突然變得太冷酷無情了嗎?”
白川用目光做了回答。
“命運其實非常公平,我坐上光明王這個位置,就必然會失去很多東西。冷酷無情殘忍,那就是一個王者的全部美德。權力之路就是如此殘酷——那樣的我,你還願意繼續跟隨嗎?”
白川張開口,紫川秀卻做了個手勢打斷她:“我是自願走上這條道路的,也不想為此找什麼籍口,說什麼我本善良社會逼迫沉淪黑暗——又不是老鳩逼良為娼,哪來這麼多廢話。但你的手卻還是乾淨的,有退出的自由。”
“大人,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沒什麼好回答的。如果看不慣我的作風,你隨時可以退出——還有羅傑和明羽也是。你們跟隨我這麼多年,我給你們準備了一筆退休金,如果你們活不到兩百歲的話,下半輩子應該是夠花的;你們完全可以享受那逍遙自在、沒有戰爭沒有鮮血的生活;也不必擔心家族的通緝令,我會負責為你們平冤反正,更不要說。。。”紫川秀突然住了口,他詫異地看著白川眼裡滴滴滾落的淚水。
“大人!您不能——”白川眼裡含著眼淚,她喊道:“不能這樣侮辱一個用生命追隨您的人!”
和斯特林一樣,紫川家三傑的另外一個對女孩的眼淚同樣沒有絲毫抵抗力。他手忙腳亂地想找手帕,白川卻已鎮定了下來。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道歉:“下官失態了。探究了部下身份本來不應探究的問題,是下官覦越了。”
紫川秀嘆口氣:“白川,你又何必說這種話呢?”
“既然大人與下官之間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那這種話是應該的吧?下官再次鄭重道歉。”
“白川,別搗亂!”紫川秀喝道:“你要知道,如果這次遲到的不是你,是布森、布蘭或者任何一位遠東將領的話,那他們早已人頭落地。你該知道,你我之間決非單純的上司下屬關係!”
白川毫不遲疑地頂了回來:“既然下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