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旡解釋道:“不是的,殿下,我出府未多久,便遇上了一名黑衣人,他趁我沒帶兵器便偷襲了我。”
楚沉夏瞟了他一眼,冷冷道:“什麼偷襲,明明是技不如人。”
景旡反瞪了他一眼,跟著冷冷道:“他那種身手,我是一點也不放在眼裡了,若不是我沒防備又沒帶兵器,怎麼可能被他偷襲了去?”
順王瞧他二人一人一言反駁彼此,實在忍不住懷疑,景旡肩上那一劍就是楚沉夏砍的,搖頭淡淡一曬,對楚沉夏道:“我看你今日急匆匆來找景旡,是出了什麼事嗎?”
“並沒有。”楚沉夏搖頭否認。
“沒事就好。”順王微微頷首,手緊緊抓住韁繩,正要翻身上馬,陸執急呼著殿下飛奔而來,一聲沉重高亮的殿下,足以道出事情的緊急。
順王眉頭緊縮,鬆開韁繩,側首看他,陸執的氣息又粗又重,但仍竭力讓自己的話語讓他聽得清楚,“殿下,若渝姑娘死了。”
“什麼?!”順王和楚沉夏幾乎同時喊了出來,若渝的武功他們是知根知底的,一般人根本近不到她身側,就算是金城裡的高手,也絕不可能殺死若渝,這個人的武功是高到了何種程度,才能將武術高強的若渝悄無聲息殺死在王府?
順王極快地回身衝進去,腳步生風,衣袂隨風飄起久久不落,還未衝進若渝的房間,便聽到了陣陣哭泣聲。
步子登時頓住了,跨過門檻,緩緩走到內室,半容跪坐在床邊,泣不可仰,順王的目光落在床榻上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心彷彿一個不慎跌下了萬丈深淵。
楚沉夏和景旡尾隨其後,聽到半容痛不欲生的哭聲,心中也一酸,楚沉夏湊上前,手正要掀開若渝身上的被子,卻被半容一下抓住手腕。
她的聲音冷冽又決絕,“你想幹什麼?她都死了你還要驗屍嗎?”
楚沉夏從未見到過她這樣的神情,當時便怔住了,就連一邊的順王也被她鋒利的眼神驚了一跳。
楚沉夏直視她的目光,毫無畏懼,語氣卻多有婉轉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下的殺手嗎?若渝不能枉死,這一切的原委,我們應該知道。”
半容卻根本聽不進去,緊握著他的手腕不肯鬆開半分,堅持道:“不行,若渝不喜歡別人碰她,我決不允許你碰她一下,不光你,所有人都不可以。”
“半容。”楚沉夏無奈喚了一聲,另一隻覆上她緊握著自己的手,半哄半勸道:“你讓我看上一眼,只一眼。”
順王正想圓場說一句算了,半容緩緩吐出兩個字來,“不行。”
握著楚沉夏的手迅速抽回,從若渝枕頭下極快地抽出一柄匕首,楚沉夏吃驚地連連後退,慌張道:“我不看,我不看就是了,你別做傻事。”
半容的雙目猩紅,神情悲痛,帶著重重悲傷的語氣道:“我不會想不開,只是你們不要想不開,刀劍無眼,你們當心。”
順王見她如此執著捍衛若渝,想到她們之前那般要好,長長地嘆了口氣。
若渝眉心忽然一皺,楚沉夏懷疑是自己看錯了,見她又皺了一回,才指著她激動道:“若渝動了,她動了。”
全屋子的人都被他的這麼一叫喚,都看向若渝,果然,她的眉心又微微皺了一下,半容不可置信地丟下手中的匕首,忙伏在床邊,替她把起脈來,自言自語道:“這不可能,剛才明明沒有脈搏的,現在卻又了。”
景旡的目光在若渝臉上一頓,方才穩重的氣息忽然亂了起來,怎麼會,怎麼會沒死?難道是假死?
楚沉夏和景旡想到了一塊,兩道眉毛微微揚了揚,緩緩道:“是假死,若渝的武功極好,也不是沒有可能學過假死,受傷之後立刻閉息進入死亡的狀態,用來迷惑敵人,幾個時辰後,會慢慢恢復到剛受傷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