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今兒剛定下的,許大人可別為難小的了,小的哪說得上話呀?”
那被稱為吳大人的馬上就火了,音量提高了不知幾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萱娥姑娘是要去見齊畢那廝,不就是漲著他齊畢是兵部尚書嗎?要我說,他齊畢都快六旬了,就不該近這女色,免得被人說為老不尊。”
“咳,你說話再大點聲,乾脆讓所有人都聽到算了,行了行了,也就在這發點牢騷,他齊畢要的人,你有膽子去要嗎?”許大人忙罵道。
楚沉夏倚著門偷聽,見腳步聲匆匆往這邊來,正想一個飛身從廊道的視窗溜出去,手卻被人輕輕拉住,回頭一看,那人手中的長袖已經拂到他臉上,隨即悄悄將他拉進了屏風之中。
楚沉夏被眼前亂飛的長袖遮住視線,看不清屏風內的環境,可他的鼻子卻是沒有問題的,屏風之中竟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直衝破面前人身上的清香往自己鼻間撲來。
心頭一凜,連忙抓住那人,不知怎的,內力彷彿被鎖在了體內,根本使不出來,楚沉夏只抓到一片衣帶,腳下一軟便跌了下去。
這一跌,那濃郁的血腥味更是肆無忌憚地往口鼻鑽去,楚沉夏伸手一探。面前的這具屍體果然沒有氣息了。
只是屏風內沒有燭光,他無法判定這是何人。只知道是個女子,與此同時。屏風外的幾位官員的吵鬧聲也越來越近了。
“你讓我看看,就看一眼,沒事的,萱娥姑娘不會怪我的,也不會怪你的。”
話音未落,他一隻手便搭在了屏風上,意欲將那屏風移開,屏風外的光忽然從縫隙中擠進來,楚沉夏藉此看清。躺在地上的正是一個舞女,脖頸上有的一道極深的傷口,正是一刀斃命。
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面前的光忽然就消失了,隨即是幾人驚慌失措得聲音,“尚書大人,您……您來了。”
“你們想幹什麼?”齊畢的聲音十分有威嚴,讓人聽了情不自禁地產生畏怯之意。
“沒……沒什麼,是剛剛屏風內有奇怪的聲音。我們擔心萱娥姑娘,所以……”
楚沉夏嘗試著動了動,卻發現身體裡的力氣彷彿被人抽走了,根本站不起來。見外面的人都噤聲不語,只留下一對腳步聲,楚沉夏額間的汗水便不斷滴淌下來。
一旦屏風移開。自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何況這次而來。必定是有人存心引誘自己過來,既然如此。那他一定備好了萬全之策,只怕看情形,那齊畢也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彭!”地一聲,身後窗子上擺置的一花瓶忽然無風墜地,所有人此刻都緊繃著一根弦,聽到聲響,自然是條件反射地回頭去看。
齊畢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屏風,見到屏風裡的景象,整個人都呆住了,萱娥姑娘倒在血泊裡,圓目怒瞪,死相頗慘。
一旁的幾人也湊著腦袋來看,可真的看到了,又驚駭地叫出聲來,紛紛逃也似地從房內跑了出去。
齊畢沒有血色的嘴忽然劇烈地抖了起來,整個人因為情緒激動,看上去有些發癲,“咚”地一聲,便跪倒在她身邊,顫抖著手將她的雙目合上。
“萱兒。”從吼口翻滾出她的名字後,齊畢竟然遏制不住情緒,失控哭了起來。
對面屋簷上,楚沉夏將他的反應盡收眼裡,自然覺得奇怪,可更奇怪的是,緊要關口,景旡忽然出現救下了他,今日的一切都發生的那麼奇怪。
“你不知道,這舞女是齊畢在外的私生女,他夫人早死,之後卻再也沒續絃。這女兒是他最近才找到的,本著一腔歡喜,卻礙於她是舞女身份,這才遲遲下不了決心將她帶回去認祖歸宗。今日倒好了,父女陰陽兩隔,他齊畢這回算是徹底斷子絕孫了。”景旡語氣寡淡道。
楚沉夏見他知根知底,便想到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