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同樣的濃郁香味又侵襲了過來。
蘇沫隱隱感覺這香並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果然,待她呼吸了一口空氣的時候,頭腦隱隱的發暈。
然後,她立刻屏住呼吸,閉著眼睛假裝昏倒。
水牢中傳來噗通一聲落水聲,潛入水牢的那幾個人見蘇沫昏迷了,便把水牢的鐵鎖用鑰匙開啟。
幾個人合力把蘇沫抬出了地下通道。
蘇沫並不作任何抵抗,她渾身放鬆,努力裝出一副真正暈倒了的樣子。幸運的是,那幾人並未察覺出異常。
她閉著眼睛凝神細聽,這幾個人呼吸沉穩,步伐穩健,抬著蘇沫根本不感到吃力,可以看出他們的確不是一般的人。
夜靜無人,城堡裡所有的人都去睡了,除了偶爾有幾個巡邏的侍衛在城堡中巡查。
侍衛見到了他們,一開始還上千盤查了一番。可當他們一臉不耐煩的從懷中掏出了一件信物後,侍衛同其他人打了一個招呼就放行了。剩下的幾波巡邏侍衛同樣如此。一看到信物就不再阻攔了,反而點著頭露出一副巴結討好的神情讓他們通行了。
蘇沫把眼睛微微睜開一絲縫觀察到外界的情形。當她看到這一幕時,不安的心情一掃而空。
既然塞萊斯特命人把她從水牢弄走。並不避諱城堡裡的巡邏侍衛,那麼,他就一定不會對她不利的。
如果霍爾德不知道這件事的話,他明天定會再度去水牢探望自己,而如果他發現蘇沫消失了,以他的性格說不定會大鬧一場。而塞萊斯特的人把蘇沫半夜從水牢中弄走的事情肯定瞞不住他。
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塞萊斯特肯定不會為了抹殺蘇沫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和弟弟霍爾德產生嫌隙的。
他們穿過了長長的走廊,穿過了幾個花園,甚至路過了城堡大門處的噴泉和雕像。
原來他們是想把她送出城堡。
馬車早已準備在外面了。他們把蘇沫搡進去便驅車離開了萊伯恩公爵的城堡。
馬車顛簸著緩緩的在路上行駛著。
這是一輛外表普通的深灰色馬車,在大街上很常見,馬車內的佈置也十分簡單,蘇沫獨自一人在馬車裡呆了一會兒,然後睜開了雙眼。
四下無人,估計他們也沒有預料到她根本沒有昏迷,正是逃跑的好時機。
蘇沫輕手輕腳的保持著平衡走到馬車門邊,伸手一推。
馬車的門卻紋絲不動,她心裡涼了半截。打算落空了,原來那些人根本一直都在防著她,把門給鎖了。
憤憤的走到馬車的小窗處,試探著把頭從小窗伸了出去。忽然之間,馬車似乎路過了一個深坑,車身劇烈的顛簸了一下。蘇沫情急之中想把腦袋縮回去,一個不小心卻把整個腦袋都卡在了小窗裡。
“好疼呀……”
她呲牙咧嘴的。耳朵被刮傷,火辣辣的疼痛感讓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而駕駛馬車的人並不知情。
他們現在應該位於皇城的中心,他們穿過了數條街道,商鋪分佈在街道兩邊。現在已經是夜間,蘇沫驚訝的發現居然有兩條街道依然通火通明,不少穿著華貴的人在那裡遊玩,沒想到這裡居然這麼開放,居然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地方。
當馬車從那燈火通明的街道穿過去的時候,蘇沫卡在外邊的腦袋有幸被數人觀賞了一遍。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一半腦袋卡出去的賤民,有眼尖的人認出了這是萊伯恩公爵的馬車,心裡在暗暗琢磨難道這是萊伯恩伯爵又琢磨出來的一個新的懲罰賤民的手段麼?
蘇沫饒是臉皮厚,現在也羞愧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們異樣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羞恥之心。
穿過那條街道後,蘇沫心如死灰的卡在那裡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