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僥倖了。若是在崇禎八年正月之前的鳳陽城,三衛軍這點炸藥是決計炸不開的。張獻忠破鳳陽以後,鳳陽城四門皆不同程度的損毀,其中尤其以東北二門最甚。此後在崇禎九年和崇禎十年分別對鳳陽城牆進行了重新修葺,只是地方官吏剋扣工程款項,偷工減料,卻不想竟由此時得到了報應。而那始作俑者正是自崇禎九年起便就任鳳陽巡撫的朱大典!
“何兵憲,你我一同入城去如何?”
何騰蛟哈哈大笑,欣然點頭同意。說實話,何騰蛟是此次事件的全程參與者,甚至比李信瞭解的資訊還要多一些。他總覺得昨夜醉酒有些來的稀奇,那賀一龍對他和陸九頻頻勸酒,最後自己在酒桌上就醉的失去了知覺,想必那陸九也當是如此。不對!何騰蛟的心中猛然間清晰了許多,他分明記得自己在昏昏沉沉間眼見得陸九醉的已經有幾次不由自主的滑倒在酒桌低下,是賀一龍幾次三番又將他從桌子地下拉了出來。
照理說,以自己的酒量就算喝醉,也絕不至於醉到不省人事,難道是那酒中有異?不論如何,自己與陸九醉倒之後,唯一那個可以自由活動的人也只剩下了賀一龍,如果他有所動作,豈不是易如反掌?
這個疑問就向麵糰一樣在何騰蛟的心裡慢慢發酵,越來越大,不過此時卻顧不得這許多沒證據的事情,反正鳳陽城以破,到時李信擒了那賀一龍絕不會對他心慈手軟。至於,此事如何向朝廷解釋,在李信不傷雙方一兵一卒便攻破鳳陽城門時,就已經有了腹稿!
一念及此,何騰蛟再不磨蹭,打馬跟著李信進入鳳陽城。鳳陽城守軍的戰鬥意志本就不強,直到東城門被炸出了一果然口子之後,士氣便跌落到最低谷,同時負責指揮的高階軍將在此時又都不見了蹤影,加之又有人風傳呼喊巡撫臨陣脫逃,很多人直接便放下武器放棄了抵抗,反正對方也是官軍,自家巡撫都跑了,他們還傻呵呵的抵抗個甚?
於是,三衛軍從進城那一刻算起,用了幾乎不到半個時辰便收服了城中大半守軍,整個鳳陽城便盡數落入三衛軍的控制之中。三衛軍進城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搜救陸九,最終在府署大牢中將他尋獲,見到人時,卻已經剩下了半條命。但見陸九滿身傷痕,竟是被打的皮開肉綻,看的眾位軍卒不由落淚。
就此,便有人咬牙切齒的要給陸九報仇,這時大傢伙才想起來去搜那首惡元兇,鳳陽巡撫朱大典,誰曾想卻是到處都尋不到此人身影。
一個時辰後,三衛軍平息城中亂局,李信下令遍索朱大典與賀一龍,這兩個人是此番至關重要的人物,尤其是朱大典其人,若是讓他跑了,先一步將將狀子告上去,只怕還要頗費一些周折!
最後,城中絕大多數的文武官員紛紛被召集早巡撫府署之中,只見眾人如待宰羔羊一般,垂頭喪氣的站在正堂之中。有人見此情景不由一陣唏噓,就在幾個時辰之前,他們還興高采烈的商討著如何處置那陸九,卻沒想到世事變化之快竟是眨眼之間的事。
有性格倔強的官員直言質問:“鎮虜侯身為朝廷將軍,如此行為,如何對得住聖上洪恩?”
李信對此大笑答道:“爾等被革左五營逃匿賊首賀一龍牽連了還猶自不知,何其可悲!”
三衛軍勝在幾乎兵不血刃控制了鳳陽城,而李信又是皇帝親封的鎮虜侯,進城之後又秋毫無犯,儘管對他有著不同程度的敵視,卻總還是將他們之間定性為內部矛盾,聽他提及賀一龍乃是革左五營的逃匿賊首,頓時便有**驚失色。
“甚?此人是革左五營的賊首?”
李信撇撇嘴,似有嘲弄的回答道:“革左五營五大頭領的名字,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賀一龍位列其中,若是不知,也真是可悲至極了!”他言語中極盡嘲諷,竟使得正堂中一些官員面紅耳赤。
“難道,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