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青年官員馮大人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朝前走去。
不一會,他便率眾來到公主殿下的面前,朝著她深深一揖,馮大人朗聲說道:“洛陽客馮爭見過公主殿下。”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女王的後宮
四下一靜。
高貴迷豔的公主慢慢合上手中的卷冊,她抬起頭看了馮大人一會,輕啟櫻唇,操著一口帶著嶺南口音的洛陽腔溫柔地問道:“嶺南偏處一隅,不知有何妙處,居然吸引了馮爭郎君前來?”
她的聲音,極動聽極動聽,這是一種讓人心頭一靜,卻於那極致的寧靜中,勾得人的心口靡靡輕癢的動聽。這樣的聲音,配上這樣的風情,實是馮爭平生僅見。
按下砰砰亂跳的心臟,馮爭充份表現出了一個世家子弟的沉穩優雅,“嶺南雖是偏遠,有公主在此,也是沃土。在下此番不過是路過番禺而已。”
“路過?”公主輕笑起來,她用一種傲慢卻又格外吸引人的語氣問道:“卻不知貴客從何方來,居然要路過嶺南?”
“卻是從交趾而來。”
“哦?”公主殿下抬了抬秀麗的長眉,她那用青黛描繪得斜長的眼眸高高挑起,“交趾?原來那等地方,也有我中原世家子。”她似乎無意讓馮爭多做解釋,塗著蔻丹的白嫩纖長的玉指一點,輕笑道:“諸位乃是貴客,就住在公主別苑吧。”她的聲音一落,幾個臉孔黧黑身形精瘦的本地護衛走上前來,朝著馮大人行了一禮,示意他跟著自己離去。
馮爭還有點不想離去,不過見那公主雖然笑意盈盈,卻表情高傲冷淡,也就息了繼續交談的心思。
就在他們跟著眾護衛走下碉樓時,站在馮爭後面的一個青年突然低叫道:“這公主真有點面善!”
頓了頓後,他又叫道:“她好似是原本呆在鄧九郎身邊的那個婦人!”這話一出,眾中原人腳步齊刷刷一停,一雙雙目光定定地朝著那青年盯去!
碉樓上。
目送著馮爭等人離去,紅袍飄飛的柳婧慢慢一笑。
霍焉見她笑得古怪,一邊收起卷冊,一邊走到她身後問道:“這馮郎可疑?”
“不,馮郎不可疑。”回答的是優雅地脫下衣袍,一臉享受地吹著這高樓涼風的張景。他信口說道:“站在馮郎身後的那個中年儒生還有四個護衛,才是可疑之人。”
說到這裡,張景轉向柳婧,認真地說道:“公主,局已佈下,洛陽也開始派人來了,該如何對待他們還請示下!”
柳婧聞言垂下眸來,她唇角浮起淡淡的笑,一邊慢條斯理地欣賞著自己纖指上的蔻丹,一邊軟聲說道:“聽說鄧太后這陣子日子很不好過?”
“是。”回答她的依然是負責情報的張景。他認真地說道:“這一年裡。又有五個郡暴發了大面積的疫疾。而且這五個郡都靠近中原,不但死屍堆積如山,五郡之地幾成空城!還引得人心惶惶。”
說到這裡,張景蹙起了眉。就事論事地說道:“客觀而論,鄧太后施政還是仁厚的,可不知是不是真有天意,自她執政以來,這疫疾之禍還真是越演越兇,現在連中原之地也不能避免,難怪人心惶惶了。”
他說到這裡,見柳婧含著笑,抬著那張明豔高貴的面容。望著北方出神著,不由問道:“公主,你又對鄧氏心軟了?”
柳婧聞言一笑。
在這嶺南的悶熱環境中,也不知她是怎麼的,越發的面板白膩。有時太陽曬得狠了,還白得晶瑩剔透,完全一派別人越曬越黑,她越曬越白的跡象。
聽到張景的話,柳婧轉過那張白膩的,也許是成了少婦,也許是適合這嶺南的山水,於奢華外還有著豔媚的面容,輕笑著說道:“正如你說的那樣,鄧太后施政還是仁厚的,做為上位者,她做得不比我皇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