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請。”
說罷,他帶頭領著柳婧等人,朝著後面的監牢走去。
透過陰暗的巷道,不一會,眾人便進了監牢。剛一進入,一股臭味混合著潮溫黴爛的味道便充斥鼻端。
感覺到母親有點失態,柳婧握了握她的手。
經過一間間不是哀嚎便是靜得如死了一樣的牢間,不一會,那獄卒來到監牢的後方處,他指著右側一監牢叫道:“柳行舟!柳行舟!有人來看你了!”剛叫了兩聲,柳婧溫溫和和的聲音在後面響起,“這位閣下,能容我們與柳行舟單獨呆一會麼?”
卻是在逐客了。
那獄卒早被柳婧這傲慢的溫和給震住,聞言他連連點頭,道:“可以,自是可以。”他偷眼瞅著柳婧,暗中嘀咕著她的身份,磨磨蹭蹭地退了下去。
獄卒一走,柳母便撲到了鐵欄杆上,嘶啞地喚道:“行舟,行舟!”
在她的連連叫喚中,一動窩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的人掙扎了幾下。看到他艱難地坐起,柳母放聲大哭,她嘶叫道:“行舟,你是這怎麼啦?啊?”
柳父似乎腿已受傷,他扶著牆壁,試探地走出一步,才一動,他腿一軟,在柳母的尖叫聲中差點摔倒在地。柳婧低頭一看,只見父親的腿上血肉模樣,隱隱還可以聞到一股惡臭。似是受了外傷一直沒有治療過。
柳婧既注意到了這點,柳母自也是看到了。當下,她哭得更厲害了。
這時,柳父已轉過了頭,睜眼朝幾人看來。
饒是到了這個境地,柳父的頭髮依然梳理得一絲不苟,他年不過四十,看起來卻只有三十三四歲模樣。長相清俊文雅,眉目間帶著一股淡淡的憂鬱,便是衣衫破爛,小腿流膿,可整個人從上到下都透露出一股清雅之氣,雖然年到中年,此刻的模樣更是憔悴滄桑至極,卻還能稱得上是美男子。
相比起柳父,正悲傷的哭泣著的柳母,不但看起來老了十歲,臉還毀了,只論外表,比起柳父來何止天差地遠?
見到柳母,柳父啞著嗓子說道:“你來了?”朝著柳母笑了笑後,他的聲音虛弱無力,“別哭。”
說罷,他抬頭轉向另外幾人。
就在這時,一個水壺塞到了他手中,柳父一怔,他看向把水壺遞來的華服郎君,在盯著這郎君盯了一陣後,他先是一怔,轉眼瞪大了眼。
見他要叫,柳婧壓著聲音說道:“父親,我是阿婧,我不想讓獄卒知道你我乃是父子。”
柳父當家多年,世事早已經慣,幾乎是女兒一開口,他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當下他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轉眼,他慈愛地說道:“孩子,這次苦了你了。”
柳婧搖頭,她看向還在哭泣的柳母,溫柔地說道:“也不知那些獄卒何時會催我們離開。大人,我們長話短說。”因左右兩側牢房裡的人都在朝這邊盯著,所以柳婧索性連稱呼也變了。
女兒這話一出,柳父低嘆一聲,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二女兒。想道,她這個女兒,自小就才智過於常人,被世人稱之為神童。可惜她什麼都好,偏偏是個女兒身……原本他還想著,要讓女兒當個普通的婦人,他做父親的庇護她過一生。可現在卻偏偏是他這個父親,要讓這養在深閨的女兒出面承擔風雨。
柳婧前來時,把要向柳父詢問的話給整理了幾條寫在帛紙上。現在,她開啟帛紙先是問道:“大人,你那貨船上,可真有私鹽?”
柳父聞言搖了搖頭,他澀聲說道:“那日我們的船到了吳郡碼頭,剛剛停下,便有官兵前來,說是有人舉報說,有貨船偷運私鹽。我頭天晚上還清理過貨物,船上的人又都是自家僕人,便不以為然……哪知那些官兵剛查到閔府的船隻時,突然越過眾船來查我的船。而他們一查,便在貨艙中搜到了五袋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