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們這等丈夫稱雄。可是父親,女兒實是不想看到他們盯向女兒時,目光只有輕賤鄙薄。”
頓了頓,柳婧又道:“女兒就想,以後便這般以男子之身行走,一可幫助父親行商,二來一旦有變故,也能撐起這個家,三來女兒可以看看這世間風景。等女兒掙了一大筆家業,想要兒女時,就去找個無依無靠的男子當個上門夫婿。”
說到這裡,她抱起父親的 ,把臉擱在他的膝頭,軟軟的糯糯地道:“父親你不知道,當時你出了事,那趙宣的人說要抓著女兒和三妹去抵債時,女兒真真感到天崩地裂……父親,你便當女兒也是兒子吧,以後女兒頂天立地,給你和母親三妹遮風擋雨。”
提到入獄時的事,柳父心中大慟,他彎下腰把柳婧緊緊摟在懷中。
其實柳婧不說這些話,從生死中走了一圈的柳父,也不想再拘著女兒了。
緊緊摟著女兒,柳父聲音發澀,“好,婧兒想怎樣就怎樣。”
柳父這句承諾一出,柳婧大喜過望。她格格笑道:“父親說話可得算話……對了父親,三伯父他們知道你有幾個兒子?”
柳父笑道:“我一直只有一個兒子。”
柳婧蹙眉尋思了一會後,斷然說道:“反正大哥一時還找不到,我還是當柳文景吧。”頓了頓,她嘻嘻而笑,“我房中的桃兒,乾脆也不當婢女了,就給我當娘子。”
柳父見她連這個都想好了,苦笑了一下,點頭權作應承。
……
時光飛逝。
轉眼八個月過去了。
從吳郡離開時,還是陽春四月,到如今,又是新的一春到來時。
剛剛過完年,雖是立了春,可這春雪依然綿厚,長身玉立的柳婧一襲雪白狐裘,踩得這雪地格支格支的響。
聽到她不疾不緩的腳步聲,又大了一歲的三妹柳萱迎了出來,朝著柳婧格格笑道:“大哥大哥,你回來啦?”
柳婧上前一步,她抱起妹妹舉了舉,笑道:“喲,又胖了呢,成肉墩兒了。”一句話說得小女孩嘴一嘟兒,柳婧掐了掐她圓滾滾紅樸樸的臉蛋,把她放下,“父親呢?”
“在書房呢。哼,又說我胖,我不理大哥了。”說罷小糰子圓滾滾地跑開了。
望著三妹蹦蹦跳跳的身影,柳婧淺淺一笑。她眉目俊美溫雅,這一笑,直似那無邊*光,令得這寒冷的大地都暖和了不少。相比在吳郡時,這時的柳婧,又俊美了三分。一來,是她身上那股子奢華氣,不再像以前那麼隱而不顯,二來,隨著年歲漸長,見識越多,柳婧的氣度已由內到外的發生了一點變化,以前的她,先是年少時的張揚,又經過六年閨閣中的馴養,再驟然扮成男子行事,整個人的氣質沒有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有點不諧和,現在則完全不同了。
至於柳婧一家,是四個月前抵達豫州的。夏朝時,天下分為九州,豫州位置居於中間,所以又有“中原”“中州”之稱,這裡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為鼎盛繁華的地方,與洛陽相隔不遠,是東漢的文化政治中心。
她的三伯父柳行風,在豫州汝南郡任郎中令一職,這郎中令可以主管下面的官員就任分配調職等,確實是大有權利。
柳行舟先是入獄,接著又舟車勞頓,整個人元氣已虛,半路上便病倒了。父親一病,柳婧又接管起這個家來。這般攜家帶口地抵達豫州汝南郡,又休養了四個月,柳父終於好轉了點。
柳婧還在門外,柳父便在裡面喚道:“文景回來了?”
“是,父親,我回來了。”
柳婧清應一聲,緩步走入了書房。
她一坐下,便有新買的婢女上前奉酒。柳婧接過熱騰騰的酒盅,抿了一口後,說道:“父親,你上次說的那藥,我這趟弄來了不少,以後你也可以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