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不得好死!”“鄧閻王,蒼天不會瞎了眼的!”當然,也有幾個豪強直嚷嚷道:“不關我們的事。”“是那廝非要編排郎君你。”“郎君,此事與我無關呀!”
於這哭鬧叫罵中,大步而去的鄧九郎那冷冷的命令聲傳來“求饒的,一律拖下去再審。嘴硬那幾個,全部殺了!”他鄧九郎有沒有殺張公公,這裡的人都是心知肚明。他還真不知道,這些口口聲聲‘為國為民’的清流,在誣陷了他刺殺後,還敢這麼恬不知恥地叫什麼“蒼天不會瞎眼”!他們當真以為那蒼天,便是他們信口編排出來的蒼天不成?
鄧九郎的命令聲一出,幾個銀甲衛同時應了一聲“是!”
於是,眾銀甲衛出動了,於漫天的銀光中,是漫天的血花。看著那血淋淋的刀光劍影,柳婧緊緊扒在大門上,緊緊閉上了雙眼。
在害怕中,柳婧也注意到,自始至終,那十幾個豪強帶來的護衛,都與她一樣雙股戰戰。這些人,竟是在銀甲衛面前,連拔劍的勇氣也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四野俱靜時,柳婧悄悄睜開眼來。
此時,剛才還血流成河的院落裡,已恢復了乾淨平和,剛才站了一院的人,都不見了蹤影,而那一地的鮮血,更是被處理得一乾二淨。
就在柳婧楞楞地看著院落髮呆時,院落後面的廂房裡,傳來鄧九郎放緩了的聲音“柳文景來了?讓她進來見我。”
“是。”
一聲朗應後,一個銀甲衛湊近柳婧,在她身後低聲說道:“柳家郎君,請吧。”
“啊?是,是是。”
柳婧手軟腳軟地站起來,朝著裡面一步步挪去。
剛才,她曾經為自己會暈倒,可她沒有暈。後來她也以為自己會吐,可她居然沒有吐。現在,她更是能站能走了……
柳婧同手同腳地走過院子,來到了書〖房〗中。
鄧九郎正背對著她,站在紗窗前陽光下的他,身影透著種說不出的疲憊。
聽到柳婧的腳步聲,他溫柔地說道:“過來。”
柳婧走了過去。
他的目光一直在盯著遠方,聽到她到了身邊,也沒有低頭看她一眼,而是聲音沉啞疲憊地說道:“又嚇壞了?”
不知怎麼的,柳婧直覺得,他這聲音底,有種說不出的溫柔,這是真的溫柔。
她抿了抿唇,輕應道:“有一點。”吐出這三個字後,柳婧的力氣似是恢復了點。
聽到她這麼直白地回答,鄧九郎才轉過頭來。
他看著她。
對上臉色蒼白,雙眼烏亮水潤的柳婧,對上她楞楞看來,卻不躲不避的小臉,鄧九郎那明顯眼圈更深,更顯憔悴疲憊的臉上,不知不覺中浮起了一抹笑。
他看著她,目光從她的眼落到她的臉,再落到她的頭髮上。
過了一會,他溫聲問道:“頭髮怎地亂了?”
她頭髮亂了?柳婧眨了眨眼,呆呆地回道:“我剛才,剛才看了害怕,便把頭抵在門上,應該是那時候弄亂的。”
鄧九郎從來不知道,居然還能把害怕他這回事,說得這麼可喜。
他不由低笑出聲。
輕笑中,他走到一側榻上坐下,然後朝前方一指“過來蹲下。”
柳婧瞪大水潤烏亮的眼,傻傻地看了他一會後,慢慢挪過去,然後老實地在他面前蹲下。
剛剛蹲下,一雙溼熱的大掌,便放到了她的頭上。感覺到頭皮一痛,柳婧剛要動,卻聽到鄧九郎在命令道:“拿梳子來。”
“是。”
不一會,一個婢女拿來了梳子和一面大銅鏡。
在柳婧楞楞的目光下,鄧九郎伸手接過。然後,他一邊繼續解著柳婧的頭髮,一邊用梳子梳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