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宣大笑道:“原來這四個字代表東南西北風,好玩,真是有意思!”
喬英見到她高興,也頗為快意,心知只要讓這位少俠點頭,漕幫這一場災難,或許能免,於是輕嘆了口氣,道:“古人說,行船走馬三分險,其實行船何止三分險?稍有不慎,或是風向變化不定,便可能落得船傾人亡,傾物全毀,所以船家的苦,外人難以瞭解。”
朱宣宣點頭道:“嗯!這倒是的,行船人的苦楚,我能體會,嘿嘿,至低限度,在幾天幾夜裡,只能在狹小的船上活動,就是一件不舒服的事。”
喬英見她同情船伕,於是繼續道:“自古以來,行船的人,忌諱極多,也一直祭拜河神,務求一帆風順……”
他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形玉雕,遞給朱宣宣道:“這是漕幫幫主的信物,請少俠看一看,上面刻的什麼?”
朱宣宣接過令牌一看,只見一方白玉上刻了個“中”字,字形以紅色顏料塗滿,極為醒目。
她笑道:“這上面刻了個‘中’字嘛,誰不認識?”
喬英搖頭道:“少俠看錯了,這是一面風帆,代表著一帆風順之意,也是漕幫幫主的信物。”
朱宣宣恍然道:“原來如此,嗯!這果然是一面漂亮的風帆!”
喬英道:“李副幫主、立夫、胡豪,你們也把令牌拿出來讓朱少俠看一看。”
李英奇、張立夫、胡豪三人,立刻從懷裡掏出三塊令牌,放在朱宣宣的面前。
朱宣宣把手中玉扇往頸後衣領一插,雙手拿起那三面令牌,只見李英奇的方形玉牌上刻了個“發”字,而張立夫和胡豪的令牌則是白玉一塊,毫無鐫刻。
她見到那塗著綠色顏料的“發”字令牌,問道:“喬幫主,這兩塊令牌完全不同,究竟是什麼用意?”
喬英道:“本幫兄弟有個切口,第一句是一帆風順,第二句是船發千里,第三句是波平浪靜,這三種令牌就代表三種意義,是由幫主、副幫主、分舵主三種層級的人持有。”
朱宣宣點頭道:“好一個一帆風順,船發千里,波平浪靜,這大概就是行船人的最大希望吧!”
喬英點頭道:“少俠說得極是,我們行船之人,每一個都企盼如此,否則遇上滔天大浪,逆水行舟,豈不是辛苦而又危險?還是一帆風順的好。”
朱宣宣手中玩弄著那幾塊令牌,有些感慨地道:“其實在人生的航途上,又何嘗不是如此?人人都希望一帆風順,船發千里,波平浪靜,可是又有多少人遇到逆風,而遭滅頂!”
喬英等人見她突然有此感慨,齊都錯愕不已,互望一下,竟然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朱宣宣把兩塊空白的玉牌,在手裡晃了晃,道:“你們漕幫的分舵主,每人都有一塊這種空白的令牌,是吧?”
喬英點頭道:“運河上下,漕幫一共有一百零八個分舵,每一位分舵主都有這麼一塊令牌。”
朱宣宣笑道:“嘿!看來漕幫財力雄厚,這塊玉牌最少也得值二百兩銀子,嗯,一百零八塊,得要花二萬多兩銀子……”
喬英等漕幫徒眾,見她突然又算起帳來,齊都為之一愣。
喬英小心翼翼的道:“我們漕幫替官家運漕,賺的都是辛苦錢,其中的艱辛,非外人能瞭解……”
朱宣宣道:“喬幫主,你不必跟我訴苦,我充份的瞭解,漕運是怎麼回事。”
她頓了一下,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移過,最後又落在喬英身上,道:“喬幫主,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和我金大哥之間的這段恩怨,若想要解開,非得要我幾位嫂子出面不可,因為事情是因她們而引起的。”
喬英點頭道:“少俠說的極對,老夫在此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