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一道用西夏士兵和戰馬的屍體堆砌的長牆,高有五尺,長不下百步,其後更是陳屍遍地,綿延到目光的極處,慘白的月光下,呲牙咧嘴、腸穿肚爛、身異處的猙獰死狀更讓人毛骨悚然。。。。
‘哇。。。’
‘哇。。。’濃烈的屍臭和讓人窒息的血腥使他們的肚子中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嘔吐起來。
“啊。。。”察哥從馬上跌落,長跪在被血水浸透的河灘上發出一聲長嚎,“為什麼。為什麼長生天如此對我?”他時而跳起指責老天不公,一會兒咒罵佛主不佑,當然捱罵最多的還是趙檉,這個小子不但大敗西夏數萬大軍毀了自己的一世英名,還動搖了西夏之根本。
‘轟隆隆’也許察哥的‘祈禱’起了作用。空中一串炸雷響起,烏雲遮住了月亮。大地陷入了黑暗之中,豆大的雨點開始落下,“王爺,我們渡河,否則雨後河水暴漲,我們就無法過河了!”親兵們還算盡職,拉起瘋狂後陷入痴呆的王爺,扶他上馬。
察哥混混沌沌的在親兵們的護衛下騎馬徒涉,走到河zhōng yāng雨便大了起來,眼前只是茫茫一片,腳下不時碰到水中的浮屍,等他們艱難的踏上對岸,洪水咆哮而下,在冰冷的雨水澆灌下,察哥終於清醒過來,“蒼天、河水為證,我察哥必報西征兵敗之仇!”他在磅礴大雨中指著對岸發誓道。
“王爺,我們還去明堂川嗎?”親兵們沒有像王爺那麼遠大的目標,他們只想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在哪裡,那裡能不能吃上一頓熱飯,喝上幾口酒。
“兀立兵敗,明堂川必定已失,榆林郡難保,我們向南轉向石州,希望那裡還在!”察哥看著被水流帶走的屍體搖搖頭道,他現在雖然不知道兀立的生死,可即使他活著,現在死傷上萬,留下保護側翼的兩萬人折了一半,恐怕也難以守住明堂川一線。。。
黎明時分,風停雨歇,察哥終於繞過了明堂川,此時的他更加憔悴,臉上沒有一絲血sè,人也萎頓了許多,這一夜他想了很多。按照他原來的設想,等到兀立的援軍突圍後,便率軍進入大漠,那裡有千里沙海,宋軍一向不敢深入,而那裡卻是自己老祖宗的發家之地,自己便可採用他們的老戰術,發揮自己的長處,不斷出兵襲擾宋軍的糧道,將他們逼退,同時調集兵力再戰。但是察哥等了半rì也不見援軍,無奈之下只能與趙檉簽訂了‘不平等條約’,還壓上了自己的尚方令錘,丟下了自己的衛隊。
到了禿尾河察哥才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那小子耍了,援軍早就被他遣人擋住,完了次小小的圍城打援,“怪不得他能跟自己東拉西扯的聊了一下午,原來早有算計,可他為什麼在這麼好的形勢下將自己放掉呢,其中是不是又是圈套?”察哥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也顧不得考慮了,眼前的問題是自己下一步怎麼做?
‘回到京師面聖?’不行,察哥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回京自己的下場可能會很慘,那些早就看自己不順眼的文官們準會趁機發難,將自己拉下馬,再踩上幾腳,沒了兵權自己還不如一隻雞!
‘到河西去!’那裡自己經營了十多年,根基深厚,又與吐蕃王子交好,而且自己此次東征沒有從西線抽調兵力,各部基本完整,可以為自己重整旗鼓提供兵源,東線這次徹底完了,夏州一失,神勇軍司和祥佑軍司前後都被封死,失陷只是時間問題。靜塞軍司和嘉寧軍司jīng兵已被自己造光了,如果不能得到有力的支援也是不保,想那宋朝燕親王要收復河套之地不像是說空話,他必然要取靈州,而要保住靈州,必然要從興慶府和右廂各軍司調兵,自己這時只要控制右廂各軍司,那麼就掌握了主動權,朝堂上誰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王爺,前邊有片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