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突然上前一步,湊在她臉側,低聲道,“剛才我也嚇了一跳!”
李薇臉色更紅,心中誹謗,嚇什麼嚇,我看你膽子大得很呢!想到這兒又怪自己今兒發什麼神經,竟然會被他三言兩語的蠱惑著,巴巴的跟著他來摘什麼甜瓜,想到這兒又退後一步。
“不走麼?”年哥兒輕笑了笑,往路口看了一眼,“那邊有人過來了哦。”
李薇立時抬頭望去,小路的入口處,遠遠的晃講來了一個人影兒。連忙輕咳一聲,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直直盯著小路的那頭,“那個,走吧。”
年哥兒又笑了下,在離她三遲遠的距離走著,“聽三姐夫說,小舅舅一行人今兒應該能到安吉州,後日便可到縣城之中呢。”
李薇本不想搭話,可對面那人愈走愈近,她連忙裝作什麼事兒也沒發生的,故作輕鬆的偏頭笑道,“是呀,再過不幾日就能見到小舅舅了。”
她演戲太過投入,頭偏的角度過大,一不小心,對上他的幽清眸子。兩目相對之時,他眉頭微挑,向她悄悄的眨了一下眼睛。
李薇心中一突,忙撇過頭去。
年哥兒又悶笑幾聲。此時對面那人已將到跟前,是個與他們家住得較遠的老漢,原先在李家村的時候,一年也難道見過幾面兒,現在李薇只覺得他面目熟悉,卻不知道如何稱呼。只向他笑了笑。
年哥兒倒是極有禮貌的問好,老漢受寵若驚般停下來,與他客套話兒。
李薇在一旁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還有他偶爾發出的一兩聲朗朗笑聲,一時有些恍惚,他是從何時開始變成這副模樣的?
兒時的羞澀不見了,那股子不自覺的對不相干之人的冷淡也不見小了,本來不溫不火的音調中,也開始透出爽朗之氣來。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某些方面臉皮厚了,而且還惡趣味。
兩人客套了兩句諸如天氣收成之類的,老漢滿臉笑意,熱切的和他打過招呼,說去田裡割把草回家餵牛,便往田野深處走去。
年哥兒含著笑意回頭,“在想什麼?”
李薇把手藏在袖中,摳著指甲,心中幾個念頭翻滾,最終鼓了鼓勇氣,抬頭,以目光控訴他,並指責,“你,你這樣是不對的!”
“哦,”年哥兒頭低了低,眼中閃著明知故問的光芒,“哪樣是不對的?”
李薇想說,你這樣調戲我是不對的,可這話卻有些說不出口。又想說這樣對她是不對的,可,似乎自己心底也並不認為真的不對,又又想說,什麼哥哥妹妹的話,好象她心底更排斥,何況他姓賀,她姓李……
憋了半晌,憋得臉色通紅,才強強找出一個理由,沒好氣的道,“你應該以學業為重!”
這個理由讓她頗有些理直氣壯,突然覺得有了膽氣,在說話的同時,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憤慨。
年哥兒悶笑了兩下,點頭,“好。明年春闈我去考!”
李薇總算是找到她可以坦然面對的話題,聽了這話,又瞪過去一眼,同時皺了皺鼻子,“考進士是那麼容易的麼?是誰考舉人差點名落孫山?!”
年哥兒不以為意,輕笑了兩下,故意道感嘆道,“所以,梨花可別惹出什麼事兒來分我的心!”
李薇把眼閉了閉,今年五月裡方家那方羽不知吃錯了哪門子的藥,派個媒婆到她家提親去了。把何氏與李海歆嚇了一跳,兩人將她堵在房間,足足盤問了兩個時辰,問她方家為何來提親,是不懸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兒。
李薇哪裡知道方羽是發的哪門子神經。不過是因小四姐的胭脂水粉生意紅火,方家那個旁支,有樣學樣,春杏賣什麼,他便仿製什麼,雖然其質地色澤功效與春杏鋪子裡賣的相去甚遠,但懸他賣的價格便宜,這幾年來,也跟著沾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