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
韓暮轉身看著蘇紅菱,半晌才道:“我先問你,這些人該不該死?”
蘇紅菱道:“當然該死,他們搶劫、殺人、放火、敗壞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死有餘辜。只是……”
“只是你的可笑的仁慈心在作怪,你總以為他們現在很可憐,殺了他們良心上過不去,但是我可以跟你打包票,這些人只要手裡有把刀子便又會去殘殺百姓,禍害平民。”韓暮淡淡的道。
“難道他們便沒有改好的希望麼?經過今天之事,他們也許會變好也說不定啊。”蘇紅菱小聲堅持著。
“如果桓溫說他從此不殺人了,你會原諒他以前殺了你全家上下幾十口的罪孽麼?”韓暮問道。
蘇紅菱渾身一震,眼眶裡霧氣升起,咬牙道:“我怎能放過這個老賊。”
韓暮摟住她嬌小的肩膀道:“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事,我只是想說,我們因為一念之仁放過了他們,死在他們手裡的百姓豈不是白死了?他們也許會改邪歸正,但是也許不會是不是?我不能拿百姓的性命做賭注,他們已經犯了死罪,所以必須死。”
蘇紅菱低頭輕輕的道:“菱兒明白了,我只是怕你會變得嗜血好殺,那樣我的心會痛死。”
韓暮呵呵一笑道:“該死的才會死,這段時間殺人太多了,看來我要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下邊的山路上,眾人還在僵持著,猶豫著;劉牢之火了,他大聲命令周圍的其他士兵將死去的十幾名北府軍的屍體抬上來,揭開覆蓋的布幔,一個個翻卷著的巨大創口讓人觸目驚心,有計程車兵胸腹洞開,露出冒著熱氣的腸子和內臟,有計程車兵頸部的劍傷還咕咚咕咚的冒著血水。
眾士兵不忍觀看,都把臉轉向一邊,劉牢之怒吼道:“這些兄弟早晨還生龍活虎,是這幫匪徒讓他們變成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你們面前的土匪,哪一個手裡沒有累累的血債,你們的父兄,你們的姐妹,你們的親朋故舊也許就喪生在他們的劍下,難道對這些人你們還要仁慈麼?”
眾新兵喉頭滾動,眼睛裡燃起憤怒的火苗,但是仍然無人動手。
“如果你們下不了手,我便去求大將軍放了他們,讓他們繼續去殺害你們的親人,奸。淫你們的妻女,那樣你們也許會心情平靜;你們就是一幫慫貨,連敵人都不敢殺,不配當北府軍,我會去請大帥剝去你們的甲冑,讓你回家種地做縮頭烏龜去。”劉牢之大罵著轉身往韓暮那邊行去。
“呀!”一聲怒吼聲中,一名新兵猛地衝出佇列,挺起長槍刺入一名土匪的胸口,鮮血飛濺而出,濺得他滿頭滿臉是血;那士兵呀呀怒吼著,拔出槍頭不斷猛刺,將那名匪徒的胸腹之間刺得稀爛。
眾士兵一擁而上,閉著眼睛怒吼著猛砍狂刺,不一會兒,三十幾名匪徒渾身血肉翻卷飛濺,早已魂飛天外,死的不能再死了。
劉牢之喝止住仍然在亂刺亂砍的眾人,新兵們氣喘噓噓,滿頭大汗,有人竟然眼眶裡有淚花在閃動。
劉牢之理解他們的心情,上前無聲的幫他們擦去臉上的血跡和淚痕,輕輕道:“人都有第一次,我等既然投身北府軍,今後就要面對無盡的殺戮和血肉,生死之事你們會越看越淡,從今天起,你們便是一名合格的北府士兵,韓將軍已經說了,我們這批人回去個個是要當什長,隊正甚至是校尉,今後大家要帶領自己的弟兄浴血殺敵,以後寧流血不流淚。”
“寧流血,不流淚!”兩三名士兵重複道。
“寧流血,不流淚!”更多計程車兵附和道。
“寧流血,不流淚!”所有計程車兵大聲怒吼道。
韓暮微微一笑,轉身沿著小路往第二道關卡攀去。
從被俘獲的土匪口中得知,青台山東西兩條上山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