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辦事,丫頭們陪我便可以了。”
韓暮無奈,只得規規矩矩的上朝,去內衛府公幹。
幾日來建康城的訊息倒是流傳開來,先是謝大才女手抄《浮屠經》贈送瓦棺寺珍藏的訊息炒得沸沸揚揚;再後來便是另一個爆炸性的訊息轟動全城:大畫家顧愷之正在瓦棺寺閉門作畫,畫的是佛家聖賢居士維摩詰的畫像,畫像完成之日可有數名香客近前觀看點睛之筆,但須二十萬至萬餘錢不等的捐助款方可被允許近前觀看。
這兩個訊息一出,給建康城的冬天增添了無盡的活力,眾人爭相去謝府、韓府以及瓦棺寺打探,期望證實訊息。
在瓦棺寺裡大家倒是看到照壁前厚厚的帷幕搭起,確實是有人作畫;有心人在廟裡燒火的慧遠口中,將顧愷之正在本寺作畫的訊息得到了證實。
來謝府和韓府打探訊息的,一概只得到‘三日後自見分曉’的答覆。但越是如此,訊息的真實性便越被證實。
有心結交顧愷之的達官貴人摩拳擦掌,準備好錢款,以備畫像揭曉時用。
一些自命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王孫貴胄也都期盼著能見謝道韞一面,或許老天爺眷顧,這大晉第一才女一眼便瞄中自己,那可就享盡天下豔福了。
訊息傳播之快令人無法想象,各大寺廟的主持方丈是最著急的。
一來兩大名人未跨自家廟宇半步,卻跑去瓦棺寺這窮兮兮的小廟去拜佛,實在叫他們難堪;
二來《浮屠經》這佛家失傳的經典和顧愷之所繪之‘維摩詰’像將花落小廟,怎麼不令他們急的團團轉。
於是各寺廟上下摒棄了佛家四大皆空的教義,發動各自朝中的關係,期望能在此事中分得一杯羹。
外面的紛紛擾擾全然沒有影響道專心畫畫和專心謄撰經文的兩人;第三日下午,謝道韞終於完成了《浮屠經》的抄寫;
其時,韓暮正好在側,謝道韞寫完最後一個字時,韓暮心疼的握住她冰涼的小手道:“以後再不給你接這樣的活了。”
謝道韞莞爾一笑,伸了個無限美好的懶腰,韓暮差點就當著丫鬟的面摟住她蹂躪了。
韓暮輕輕翻動幾十張簪花小楷謄寫的經文,一股墨香撲鼻而來,心中也頗為喜歡,看著經文問道:“這《浮屠經》說的是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謝道韞笑著接過韓暮手中的經書道:“你沒聽過也不稀奇,我未拿到此經時也是對它一無所知。”
頓了頓,謝道韞續道:“此經疑為漢朝時由西域僧人攜入中原,流傳至大晉初年忽然全部佚失,甚為奇怪;經文中所說的是佛祖釋迦牟尼的故事,包括釋迦牟尼的籍貫,父名誰誰,母名誰誰。經中還敘述佛祖的母親因夢見白象而懷孕,還說佛祖是從他母親的右肋出生的,一生下來就能走路,而且向四方各走了七步。”
韓暮恍然大悟,其實就是佛祖釋迦摩尼的傳記而已,在佛教徒中他們的偶像的生平、喜好還有形貌、特徵等等,都是津津樂道的談資,便如二十一世紀的追星一族一樣。
謝道韞指著幾行經文給韓暮看,韓暮伸頭看去,只見經文上寫著:“浮屠既出,即四方行七步,舉手而言,天上天下,唯我為尊。”又有““乳青毛”“蛉赤如銅”‘法如青絲”之句。感情這釋迦摩尼佛祖生具異相,是個非常人之人。
韓暮對佛家興趣不大,不是不信,而是沒到一定的程度,此時看著佛經也饒有趣味,暗想:閒暇時不妨讀讀佛經,也好和謝道韞多一個能共同交流的話題。
此時見謝道韞神色疲倦,便伸手攬著她的纖腰,在她唇上一吻道:“快回房歇息,晚飯我著人送上去。”
謝道韞當著丫鬟的面被他輕薄,頓時滿臉緋紅;推開他手,自顧上樓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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