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郡、江夏郡、豫章郡、新安郡、宣城郡等周邊各郡縣抽調六成兵馬速速趕來與我大軍匯合,若有違抗阻撓者,誅三族。”
“著各州縣火速調集糧草,京師留守之兩萬兵馬命桓秘率兵一萬前往吳郡會稽等地督辦糧草,若有推諉者,斬之。”
桓溫喘著粗氣一疊聲的連續下令,眾將無不凜然受命,大司馬發狠了,這一下被北府軍打得太通,簡直痛徹心扉,不將北府軍剷平,大司馬這口惡氣如何消除。
玉璽詔隨身帶著,聖旨下的極其容易,其實已經無需聖旨了,貴為九錫之臣的桓大司馬一句話,天下便要抖幾抖,當然奉詔而為更加的順理成章一切,也免了許多口角。
其後十五天內,桓溫大軍按兵不動,便如一隻受傷的獅子,盤踞在長江南岸舔舐。著傷口,各地的州府郡縣在強壓下無奈抽出各地原本不多的鎮守之兵帶著糧草馬匹來到蕪湖城中增援。
城中兵馬很快便突破了十萬,加水師的兩百多條戰船,整個大軍的實力反而比剛剛來到淮南郡之時更為強勁。
桓衝的前軍也增加到五萬人,剩餘的全部歸桓溫節制,桓大司馬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奉行任人唯親的原則,因為他深深知道,只有將軍隊抓在手中他大司馬才是真正的大司馬,否則他便是謝安、便是王坦之、便是許許多多死在他手中的大臣一樣,看似高官厚祿,其實一文不名。
桓衝治軍嚴謹,頗有大將之才,難得的是此人計謀雖多,但從不冒進,一隻都很小心。
在軍紀,桓衝沒有桓溫那般嚴酷,他每天巡營兩遍,臉帶著微笑和士兵聊聊溫飽,聊聊家眷,顯得頗為平易近人,所以士兵們對桓衝的印象極佳,軍中因為前段時間打敗而產生的心理陰影和畏敵之情也漸漸在這種實力的增強和平靜的療傷策略中淡去。
桓衝寧願用笨辦法渡江,也不願用冒險的辦法過江,所以他的建議是,大軍就用船隻一點點的運過江去,先運過去計程車兵立刻在江北離岸七里的小孤山紮營。
這一點很不尋常,小孤山在江北偏東方向,也就是說大軍根本不從對岸登陸,而是順流而下到十里外的江心洲那處險灘登陸,這絕對是出乎北府軍的意料之外的,誰也想不到桓溫十多萬大軍過江居然是在那麼險峻的地方,而且是螞蟻搬家似的一點點的運過去。
事實證明桓衝的策略是正確的,每天只能運送大概四千五百名士兵過江,經過沒日沒夜的悄悄的運兵,道六月初七日,十多萬大軍已經運過去近八萬;由於供給還需船隻運送,越到後來運力越減,到九萬之數的時候,桓衝終於停止了渡江,九萬大軍浩浩蕩蕩從小孤山開了出來,赫然出現在江北平原,並將長江北岸的渡口牢牢守住。
此舉真的瞞過了韓暮的北府軍,斥候每天都來探查一番,但硬是沒有發現桓衝偷偷運兵之舉,只見到每天忙忙碌碌的兵船在下游弋,呆在船艙裡計程車兵一個看不見。
斥候們也不可能將沿江的百里的河岸完全封鎖,只能遠遠的觀察,因為敵軍雖未登岸,但是戰船卻是有數十艘在沿著北岸巡視,幾名斥候託大,跑到江邊朝戰船挑釁,結果被投石車轟的稀爛,此事傳回之後,負責斥候刺探的謝玄便再嚴令只在江邊三里外探查。
當桓溫的九萬大軍浩浩蕩蕩開往巢湖城之時,韓暮著實嚇了一跳,這傢伙是怎麼過來的,下游的各處渡口他都命人時刻盯著,有的地方甚至還四處設伏,居然讓桓溫真的將這麼多計程車兵運過了江。
九萬之數可不是能硬拼的過的,次交戰之後俘虜了兩萬二敵軍,在經過篩選和自願原則之後,北府軍吸納了一萬七千,其中水軍是照單全收,一個都不準回家。
這樣一來,北府軍已經有將近八萬之數,實力雄壯之極,但是與此同時也是一個極大的負擔,糧草馬匹物資的消耗讓袁崗